高鑫月是在五公主头七那天没了气息的。
听人说是死在了半夜,宫人们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僵硬了。
即便是这样手里依旧紧紧握着五公主给她绣了一半的腰带。
而如兰,那个忠心的也随着高鑫月一起去了。
高鑫月死的那天天下了好大的雨,就像是被捅了一个窟窿一样。
噼里啪啦的不停的往外下着雨水,黑压压的天空压的人透不过来气。
连着死了两个人,再加连日大雨,整个后宫都笼罩在悲伤的阴云里,哀哀戚戚的。
皇感念高鑫月陪她多年,所以允许她用皇后之礼下葬。
高鑫月葬礼那天所有人都哭的伤心,娴贵妃更是哭死过去。
魏听雪一身白衣,庄重而肃穆会在高鑫月临前不愿意起来。
“主子,你刚刚产子生子还弱的很,不如休息一下吧。”
落霞生怕魏听雪哭瞎了眼睛所以开口劝慰:“皇贵妃在天有灵知道你的心意,不会怪你的。”
魏听雪丝毫听不进去,依旧跪在哪里不肯起身。
她好恨!
如果不是昨天马佳依云冒着瓢泼大雨来找她她都不知道她的月姐姐死的那么不甘心。
月姐姐死之前眼睛是睁着的,她不甘心。
如果,她的心思没有用在和娴贵妃斗法面,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帮你报仇雪恨。”说完话魏听雪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用雅若的生命起誓,如果我不能帮你报仇雪恨,雅若一定死无全尸。”
“主子慎言!”落霞吓得赶紧捂住魏听雪的嘴。
雅若是魏听雪的女儿,是哪个早产差点儿要了魏听雪半条命的女儿。
魏听雪在地足足跪了三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双腿膝盖一阵麻木,若不是有落霞扶着她怕是要摔在地。
“我们去找皇。”魏听雪抖了抖身的雨水望着不远处:“去向皇揭发皇后的罪行“”。”
主子!
落霞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总觉得自从皇贵妃死了之后魏听雪好像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自己家的主子变了。
在内室里,马佳依云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娴妃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我就说月姐姐好好的生子怎么会突然败坏成那个样子。”
娴贵妃目光阴鸷,眼里除了杀意和仇恨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主子,出事儿了!”容佩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什么事儿?”
“钰妃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生孩子的时候用脑子生的,居然一个人去找皇去了。”
娴贵妃犹豫了一下:“找皇为了什么事?”
“她说她要告皇后娘娘的罪行?”容佩说这话的是个语气轻蔑放佛再说什么可笑至极的事情。
“她有证据了?”娴贵妃没有想到魏听雪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皇后累累罪行的证据。
虽然这么快就处置了皇后太过于便宜皇后,可迟则生变,能早一点也是好的。
“若是有证据何至于出事儿。”容佩开口:“她没证据,凭借着一腔热血就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坐这个位置的,怎么生了一个孩子就蠢成这个样子。”
“我们去看看!”这个宫里她已经没有什么同盟了。
魏听雪不能死,这是娴贵妃最直接的感受。
月姐姐的仇总得有个人和她一起报。
出门的时候,天不禁下起了雨,还落下了冰雹。
和指甲盖差不多大的冰雹落在人的身,砸的人一阵头晕。
娴贵妃和容佩两个人一路走的极快,可再快也赶不及。
她们感到的时候皇已经狠狠地处罚了魏听雪。
她们只来得及看到魏听雪瘫坐在地茫然而又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是魏听雪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寒心,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比冬日里的雪更让人觉得冷。
他明明表现出来那么那么的爱月姐姐,可他又那么绝情的对待月姐姐。
她嘴说的是状告皇后,实际是想给月姐姐求一个名分。
既然已经以皇后之礼下葬了,那为什么不可以封为皇后呢。
人都已经死了,这些虚名给了她又如何呢。
是她高估了这个男人的心,也低估了皇后的才智。
不过三言两语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她恃宠而骄被贬为答应。
她的女儿教给皇后抚养,月姐姐还是皇贵妃。
魏听雪心如死灰,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这也是魏听雪第一次嘲笑自己的无知和愚蠢。
望着门外匆匆赶过来的娴贵妃,魏听雪笑了。
果然娴贵妃是比她们都聪明的,从始至终她都离这个男人很远。
“皇,钰答应刚刚生了孩子体弱,不宜在跪在这里。”
淑慎开口帮魏听雪说话,声音软软糯糯还多了几分讨好:“不如让臣妾送钰答应回去吧。”
“钰?”江弦歌扭头看着魏听雪苍白的一张脸闪过厌恶:“钰是珍贵宝贵的意思,她也配这个字?
从今天起,魏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非召不得出。”
淑慎根本不知道魏听雪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江弦歌这个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最奇怪的是,平时只要她主动低头放软了身段皇都会听她的话,今天却没有。
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可她又感觉不到变化。
“皇。”淑慎稳住心神继续开口,声音比刚才多了一分求饶的意思:“臣妾知道您生气。
可魏贵人毕竟是刚刚为您诞下皇嗣的大功臣,如今罚也罚了,就让臣妾带她回去休养吧。”
江弦歌别过脸不去看淑慎,可她的心里确实止不住的开心。
自己的皇后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他从前就是太宠着淑慎了。
事事都依着她,所以她才会对他爱答不理的。
如今,自己冷着她她倒是无所适从,低头求饶了。
江弦歌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按耐住心里面的狂喜:“不过是生了一个不值钱的女娃娃,有什么好自称是大功臣的。
古来,女子都是要嫁出去个亲的,又不是皇子有什么开心的。”
江弦歌自以为自己说的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话,可听在在座的几个人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所有人脸色铁青,皇后更是张了张嘴也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有魏听雪,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白了,就像是一层透明的纸一样,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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