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陆安锦离开后,顾晴明回到自己府中,英气的眉头蹙成一团。
一点点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年自己戍守边疆,征战沙场,却没能抵挡外族入侵,国破山河,死前眼睁睁的看着边门被破却无力阻挡。
那种痛,万箭穿心。
再次睁开眼,竟回到了自己十八岁这年,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
他居然重生了!
前世没能保护未婚妻子,致使未婚妻还没能娶过门便被人暗害。
从此郁郁寡欢,请旨将瑜乔入了自家族谱成为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后自请戍守边疆终身未娶。
然而戍守边塞,却又未能阻止外族入侵。
如今重生,暗暗发誓要保护妻子守卫疆土。
可当自己准备去冷宫时,仍是没能来得及阻止公主被杀。
虽说陆安锦声称自己是公主,但顾晴明对她这件事还是有所怀疑。
但当亲眼看见陆安锦为长公主挡了一剑时,心中的怀疑当真减弱了几分。
若非真的有骨肉亲情,如何能用自己的肉屈抵挡那冰冷的剑。
放在桌上的手指不住的敲打桌面,眼睛一直盯着桌上陆安锦“卖”给他的方子,打了开来。
顾晴明看着这上面凌乱的字,丑不说,许多字根本不认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晴明细细的将宣纸铺整齐,取出旁边的一本书夹在了书页中。
这个瑜乔公主,还真是,有趣的紧。
不自觉的,脸上轻轻荡起微笑,和着房中耀目的日光,心中缓缓温暖起来。
陆安锦坐在马车里,来不及去细想这钱来的有多不道德,急忙坐稳后,暗暗开启蝶音信报。
看着屏幕中显示【欠费已缴清】,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下。
吐了口气,转念又想,不知道能不能预存一些,像是银行卡一样,总不能时时都揣着钱。
于是又缓缓闭眼,果然可以预存。
还真是贴心的很。
陆安锦忙将剩下的银子存上,这样就可以随时使用了。
当陆安锦将一切处理好时,才发现,怎么还没到家,照理说自己并没有走太远才是。
外面渐渐安静,可实在安静的有些奇怪,陆安锦掀起车窗,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夕阳照射下的山坡。
“金管事?我们这是去哪?”
金善行没有回答,却能听见他驾马的声音。
陆安锦心中暗道不好站起来推开马车门,看到的居然是原本坐在马车外的绿衣已经昏倒在车门口,金善心依旧在驾车。
陆安锦大惊:“你要做什么?!”
金管事笑道:“公主碍了别人的眼,自己不知道吗?”
马车颠簸之下,陆安锦险些站不稳:“金善行!我母亲是你的主子,我说到底也是公主,流着陛下的血脉,你岂敢动我!”
金善行冷笑:“我自然不敢,不过公主今日出门游玩的开心,非要让奴才带你走郊外的路,恰巧遇到山石掉落,公主连人带车掉下山,奴才拼死救也没救回来公主,自责的很。”
陆安锦知道自己今日是栽倒他手里了。
他敢冒险做这样的事,自然做好了全部的心里准备,只怕谈判是没有用的,只能暴力解决。
于是暗暗从头上取下一支金簪,握在手里,扶住颠簸的车门,猛地从金善行身后刺去。
金善心吃痛大叫一声:“妈的!贱人!”
只见鲜血顺着金簪流出,可金簪细小,对身材健硕的金善行并没有造成太重的伤害,金善行回手一掌将陆安锦打回车内。
金善行回身间手上牵着马车的绳子脱手,马车左右摇晃不已。
陆安锦费力站起冲过去拉住缰绳,拼命将金善行往车下挤,可又怕伤到昏死在旁边的绿衣,不敢太过用力,几相争夺间两个人全部滚下了马车。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陆安锦抬头只见马车失了控制,一路飞奔,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一下子撞到了山边的大石,整个马车翻滚着掉下了山。
“绿衣!”陆安锦大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衣连人带马车摔了下去。
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有人想要她的命,说不怕是假的,可当死亡就在她的面前,当绿衣鲜活的生命从她眼前消失,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恨。
死去的瑜乔,郑烁城的剑,跌落山崖的绿衣,全部的画面一个个闪过。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可偏偏有人想要她死!
委屈,愤怒,伤心,难过,所有的情绪全部汇聚到一起。
她不顾摔了一身的伤,满脸都是泥土,头发也已凌乱不堪,奋力朝金管事冲过去,拉住金管事的衣领死命将金善行的头往山石上撞:“我跟你拼了!”
金善行被她的力气吓到,额头撞在山石上,头脑瞬间眩晕,当他反应过来,陆安锦又再要度将他往石头上撞,是真的要将他撞死。
可陆安锦再有力气,也比不上男子,还没等陆安锦用力,金善行按住石头回身一个巴掌就把陆安锦打的头晕眼花,紧接着又是一个巴掌袭来,顿时眼冒金星。
只听见金善行骂咧咧的道:“他MD贱人,力气还挺大,今天不废了你,我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说着拉起陆安锦的头发就往山崖边拖,这山不算高,可若真的摔下去多半也就没命了。
此时陆安锦也从晕眩中恢复过来,抬手拉住金善行的手,反身一口咬下去顿时血腥味溢了满嘴。
“啊!”金善行大喊,另一只手拉住陆安锦的头发,翻身将陆安锦压在身下,拉着陆安锦的头就往地上磕,没几下陆安锦挣扎的身体就慢慢失去了力气。
金善行咬牙拉着陆安锦的腿,陆安锦额头的伤蹭在地面一路留下鲜红的血迹。
走到了山崖边,金善行毫不犹豫的就将陆安锦丢了下去,只见陆安锦像球一样滚落下山,即使不摔死,这个地方偶尔也会有野兽出没,陆安锦的这条小命再硬也该死透了。
看着陆安锦没了影,金善行“嘶”的一声看了一眼手上的伤,这贱人,是属狗的吗?继而嘴角露出胜利的笑,转身离去。
此时太阳已落到山后,只余下一点点光线,最终也慢慢褪去,黑暗笼罩而来。
疼!要疼死了!
陆安锦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后只觉头晕目眩,微弱的意识仅剩下疼痛感。
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山里的树枝,石头,划的磕的她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衣服早已被撕扯的暴露出满身的肌肤,脸上的血迹流在嘴里是恶心的血腥味。
陆安锦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睁开双眼,却只能看见树影中隐约闪烁的星空。
从来不知道,夜竟是这么黑这么冷。
闭上眼,依旧是金善行恶毒的嘴脸,她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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