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九桢神医吗？九桢神医，新年快乐。”
颜瑟一怔。
虽然她没有对外公布过电话。但是想要找她求诊的人，总有各种办法得到她的号码。
她每年只接一单出诊。
像这样还差几个小时才到新的一年，就急不可耐打来电话的还是第一个。
换做平时，颜瑟肯定懒得搭理这种不守规矩的人。
就算是老人，她也一样会二话不说的直接挂电话。
但是，对方并没有像以往求诊的人那样，急切的说明想要求她的原因。
反而语气温和的祝她新年快乐，才让颜瑟改变了主意。
“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南阳城陆家的陆白秀珍。也许九桢神医对我们陆家不太了解，但你或许听说过惠民堂吧？”
颜瑟一怔，惠民堂她当然知道。
这家鼎鼎有名的中医药生物科技公司，是全国最大的营养保健品生产基地，生产的产品大都是补气调血，安神养性的。
不搞噱头，也不请任何明星代言。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家价格实惠又低调做事的老字牌。
见颜瑟不说话，陆白秀珍接着道，
“如果九桢神医没听过的话，钢琴大师陆白首是我孙子。”
这件事颜瑟倒是没想到。
虽然陆白首是她徒弟，但是她还从来没去打探过他的家世。
更想不到他居然是惠民堂的传人？
“陆老太太好。不知老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颜瑟开门见山的问。
既然她徒弟的奶奶，说话自然也要客气几分。
都说什么样的家风就会出什么样的子女。陆白首为人谦和，是个低调上进的好青年。
“是这样的。我小儿子在病床上已经昏迷了18年。
这18年里能用的药，能问诊的大夫陆家已经找遍了。
可以说九桢神医，已经是陆家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只是听说九桢神医一年只接诊一单，不知道我这个电话打得及时。
我知道提前预约坏了神医的规矩，所以只是想问一下。
我实在不忍心儿子就这样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靠一根鼻饲管活着。
如果九桢神医已经接单，或者不愿医治的话，我想结束这一切。
放手让他有尊严的离开。”
颜瑟这会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语气会这么平静。
大概是不知道心灰意冷了多少次，在日复一日的等待和期盼，不断希望又失望中，已经平静接受了这一切。
这种感觉让颜瑟突然觉得。
像极了自己当初被抛弃在乡下，等着颜保国过来接她的感觉。
“只要九桢神医愿意前来医治小儿，不管神医在那我都可以立刻随车过去，接神医过来。
诊金九桢神医可以随便提，任何金额陆家都可以接受。”
听陆老太太在那话那头，说她愿意跟着车子一起过来，足以表现了她最大的诚意。
连孙子陆白首都二十多岁，那她也得八十上下了。
从四九城到南阳城需要两天的路程，老太太一把年纪怎么受得了这种颠簸？
“不用，元旦第二天，我坐车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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