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是燕桃觉得反派最平易近人的时刻。
可能因为她提供了情报,有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的帮助吧。
燕桃希望以后的反派能一直这么好说话。
墨时渊沉默了半晌,看燕桃都昏昏欲睡了,才开口道:“你收到家书了?”
“嗯,刚才不是说到柳公公来了嘛,他就是来把殿下家书转交给我的。”燕桃又开始念叨起来。
不过,她也确实困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黏糊,像是被拉成丝的麦芽糖。
“殿下送的口脂很好看,我很喜欢……可是为什么是一张白纸呢?”
燕桃迷迷糊糊提出疑问。
墨时渊没有立即回答。
等燕桃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显然已经靠着他的肩膀进入梦乡,他才低声道:“白纸的意思是叫你写信,蠢货。”
一夜好梦。
等燕桃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墨时渊自然也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喊道:“玉竹啊”
侍女应声推门进来。
“娘娘,奴婢不叫玉竹,奴婢的名字是莲香。”
莲香细声说道,开始伺候燕桃洗漱穿衣。
燕桃歪着脑袋,等洗完脸以后才完全清醒过来,蹙眉道:“昨晚那个被殿下捏断了手的人呢?她怎么样了。”
莲香弯腰给燕桃轻轻戴上耳环,“已被逐出府门了,请娘娘放心。”
燕桃就盯着铜镜发怔。乐书吧leshuba
过了好一会儿,慢吞吞道:“她断了手,又被赶出门,以后的生活肯定很不容易,要是你们还能找到她的话,就多给她一些银两吧。”
“是,娘娘的心真善。”莲香微微笑了笑,“像那种想爬主子床的丫鬟,打死都不为过的。”
“你们这样的思想就很不好。”
燕桃立刻对她进行一番新时代思想教育。
瞅着外头太阳都要渐渐往西移了,燕桃才问莲香:“军营在什么地方?我想过去看看。”
“娘娘请随奴婢来。”
莲香给她带路。
燕桃刚出府几步路,就听见号角声响起,旋即是激烈的战鼓擂鸣,两旁路人匆忙往回跑。
“这就打起来了??”燕桃吓得要钻进路边一个木篓子里。
莲香扶住她,“娘娘不必惊慌,这只是演武场在演兵而已。”
“咳……”
燕桃清了清嗓子,把一只脚从木篓子里抬出来,重新摆出严肃表情:“那就让我代表京都百姓去看看,太子殿下这段时间以来的练兵成果如何。”
大营。
所有将领、谋士什么的,都感觉到了太子身周气场与昨日的截然不同。
前些时候,太子还差点把信使吓得口吐白沫来着。
今天的太子,倒也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可就是变得情绪稳定了很多,不会再忽阴忽晴,比山间的雾还要令人捉摸不透。
最高兴的就是副将了,因为墨时渊终于没有再抓他一起去马家沟杀小兵。
他都快杀出心理阴影来了。
墨时渊把众人都聚集在账内,手肘撑着膝盖,微微俯身扫视他们,“和魏梁军僵持了那么久,想必你们现在都已经做好最后决一死战的准备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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