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骆楚才发现骆洛还没穿裤子。此刻裙子垂落,光洁的小腿露露出来。
“你怎么不穿完衣服!刚才他们都在!”这语气,比骆洛刚才沉默不语还让他生气。
骆楚脱了自己的外衣给骆洛盖上。骆洛显得无所谓,她道:“骆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骆洛问的事骆楚关于早知道发簪主人的事。
骆楚有些避意,他害怕骆洛又和他急,可现在已经躲不得了:“我三岁的时候,见过母亲拿着和你手里一样的簪子,只是让簪子对着灯光看到的符号不一样。”
骆洛手中的簪子对着灯光看,可以看到一个单词“MY”。这里的人只把英文当做神秘的符文看待。
“你第一次拿出簪子给我看时,我就想告诉你的,可你紧接着的一句‘把这簪子的主人杀了’把我吓退了。你离宫又回来的那天开始,我让人去查原委,一月以后便知道了唐煜和母亲做过的事。”
骆洛以为自己能忍住,可没忍住,她还是生气。他十三岁知道,那不就是说,他让她白来回跑了八九年!八九年呀!
“洛儿……”骆洛的眼神冷得像冰,骆楚蔫了:“我就是不要你离开我,所以我才不让你查到关于簪子的线索……可当你决定来宁城时,我就知道迟早瞒不住,你会自己知道这一切的……”
“骆楚,我在云京所了解到的,还有被通缉,都是你安排好的?”
骆楚交叠着手指:“也不全是……我就是设计让你以为那簪子只和云京有关,让你想不到其他地方去……”
“骆楚!”骆洛怒不可竭的拍桌子,内力把石桌震出裂痕,骆楚瞠目结舌,有些瑟瑟发抖。
“洛儿,我错了!”骆楚开始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可怜模样:“我真的知道错了……洛儿,你可不知道我在宫里只有你,唯有你是我最大的慰藉。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才这样做的。”
“你和象崎忌学武学轻功的时候,你们天天在一起,而我又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教不了你,我只好和宫女学了女工,给你缝衣服,给你做手绢……”
“闭嘴!!你扯远了!”骆洛生气的指出骆楚试图换话题的企图:“你行啊!你心思够缜密的呀!怪不得你皇兄会掉进你的坑里!”
“主要是,他太不聪明。”骆楚弱弱的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太聪明吗?!”
骆楚摇头:“没有!洛儿冰雪聪明,只是……我比较了解你,知道你的性格和思维方向……”
骆洛真忍不住了,一脚踢石桌上。石桌轰的分崩离析,骆楚跟个小学生一样,头都不敢抬。
“骆楚,你真是好样的!!”骆洛被堵得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骆楚那么的娇弱,打不得,骂人她又不擅长,只能干生气。
“洛儿,要不你打我吧?忍着难受。”
骆楚明明是那个欺骗者,但却一脸委屈巴巴,骆洛的暴脾气,扬起手。骆楚缩了脖子闭上眼睛,一副又怕又不躲的可怜模样。
磨子从外边回来,刚好看到骆洛怒不可竭的训斥着骆楚,而骆楚一个堂堂王爷,弱小可怜的任打任骂,毫无一点王爷该有的王气。
磨子只粗略的看一眼便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不能多看,多看一眼,磨子都觉得这个主人认得有点太瞎眼。
骆洛没打,骆楚闭着眼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巴掌,疑惑的睁开眼,骆洛眼里的怒火压制下来,清冷的坐于他对面,气场很悍。
“不打吗?”骆楚弱弱的一问。
骆洛答非所问:“唐煜接下来该怎么对付?他已经知道你算计他的事,现在估计要反击了。”
“洛儿放心,我都算好了。”骆楚看骆洛好像没那么生气了,笑得阳光灿烂:“唐煜即使反应过来也已经完了,估计现在启国的帝后要派出她的密卫去查他藏兵的地方了。天一亮,兆枫途就会在朝堂上当众揭发唐煜。”
“唐煜的兵在城外?唐闯才带兵离开宁城不久,难道不怕他带兵杀回来?”骆洛问道。
“唐闯有蒋依依牵制,即使唐闯挣脱了蒋依依的牵制,回到宁城,一切差不多已经板上定钉了。”骆楚蓦然邪魅一笑:“而且,我有礼要送给他。”
“什么礼?”
“洛儿你记不记得我有一年受伤得厉害,差点死掉,在床上躺了许久?”
骆洛点头,她当然记得,而且记忆深刻。那时骆洛在白鹤城站诸君台,突然接到骆楚病危的消息。
她以为又是他为了见到她作的慌,没有在意,但半个月回到安阳,骆楚真的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意识错乱得话都说不清。
骆洛唯一一次见到骆楚伤得那么重,胸口缠着布条,明已经是旧伤,可心口的伤仍然不停的渗血。
她第一次体验到害怕一个人死掉的滋味,就像树木被泡坏了根系,失去依托接下来便是失掉自己。
骆洛依赖骆楚,依赖他给她无尽的溺爱,就像依赖哥哥和爸爸对自己无尽的宠爱一样,骆洛嚣张残暴,是因为知道身后有护她的人在。
骆洛责怪磨子没有护好骆楚,同时又自责自己没有立刻回到他身边。自那以后,不管离开安阳多久多远,骆洛心里都不自觉的牵挂着他。
“我在生病之前见过唐闯。”骆楚说:“他好像瞒着唐煜来见我,是他告诉我母亲是被唐煜杀的。那时我听到这真相有些不知所措,唐闯乘机刺伤了我。他刀上抹了药,让我的伤口一直不停的流血,难以愈合。”
骆楚那时怕死,怕自己死之前见不到他的洛儿,所以没有派人去追唐闯,而是让人快马加鞭传信给骆洛,让她回来。可骆洛没回来,骆楚不敢死,一直撑着,撑到骆洛从白鹤城回来。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恭敬的尊他表哥。”想起自己天真时刻,骆楚不免自嘲:“后来明白他们都想要我死,就像对洛儿的主人那样,把我杀了,好拿走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字里行间,骆洛能感觉到骆楚虽然痛恨唐霓,可也把唐霓从唐煜一伙中分别出来。他对唐霓又恨又爱,一面期待着唐霓可以好好爱他,另一面又痛恨唐霓对他的冷漠无情。
骆洛想起唐煜说过的话,想到唐霓总有一天会把自己亲儿子杀掉,骆洛为骆楚对唐霓的期待感到不值。
骆楚在唐家的计划下,才是那个活得最悲的人,主人的悲惨是唐煜和唐霓造成的,骆楚也是受害者。所以,骆洛怎么会杀了骆楚,不会。
骆洛道:“骆楚,不管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唐煜只能死在我手下。”
骆楚定睛,莞尔一笑:“当然该洛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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