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管承李波王丹三人就秘密会谋。
营帐中,三人紧锁眉头,脸色难看。
李波率先打破沉默道:“此事,你们怎么看?”
周陶崩溃后,张饶第一时间派兵收拢了他四分五裂的部队。
虽然大部分周陶的士兵都没有战斗意志,只想回家种地,纷纷逃跑。
但还是被张饶截留了两万多人,扩充到自己部下。
今日张饶又派人过来,要求他们与自己兵合一起,全部收拢到他的麾下来。
王丹握紧了拳头:“那张饶实在可恶至极,吞并了周陶的人马,又打上我们的主意。”
李波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再不想办法,我们就得被他一一吞并。”
“不如和他火并算了。”
王丹恼怒道:“如此逼迫我等,干脆鱼死网破。”
管承皱眉:“官军就在城里,我们若是内讧,官军怕是要笑掉大牙。”
“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王丹看向他,一摊手道:“官军有骑兵,每日侵扰。再过不久,我的部众也要像刘陶一样崩溃了。”
管承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攻城决战,不能再拖延下去。”
李波摇头道:“你说得轻巧,官军也有五万人马。城楼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这几日攻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破城。”
三十万围攻五万和三万围攻五千是两个概念。
如果守城力量只有五千人,就意味着城里的防守力量不足,三万人马强行硬攻,倒也不是不能突破。
但平寿城里有五万人。
作为北海国一座普通的县城,平寿城城墙高二丈六,也就是六米,不像洛阳长安那样高达五六丈。
每段城墙的长度,约为二里,与长安洛阳一段城墙动则七八里的长度肯定没法比较。
可正因为城池不算大,意味着城上的防守力量充足,根本不惧怕强攻。
二里长的城墙上,布防数千人即可。
就算黄巾大军三十万全军出击,四面八方一起用云梯攻城,四面城墙每次可以进攻的人数,也不过几万人。
一方守城,一方攻城,官军根本不用担心因为人数少而守得左支右绌。
因此几日进攻,黄巾损兵折将,却没有一点进展。
而李波和王丹,也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因为管承是东莱最大的一股黄巾势力,他可以随时撤回东莱郡,不用担心就近被张饶的人马吞并。
李波和王丹却得防备张饶,所以每次攻城损失人马,都能让他们心疼半天。
“那就这样干等下去?”
管承反问。
李波冷笑道:“你要攻就攻,反正我是不会再继续强攻了。”
王丹点点头:“不错,现在继续僵持,对谁都没有好处。若再过几日没有进展,我就撤军。”
管承也怒了,冷冷道:“你们要撤军就撤,反正关羽打的是北海,与我无关。到时候你们被横扫了,我就独自占据东莱,到时候你们别来求我。”
会议不欢而散,虽然三人暂时联合在一起对抗张饶。但随着周陶自己溃灭,不仅三人联盟力量跟张饶比已经处于下风,内部也出现了分歧。
几日后,沮授站在城楼上观望,他发现王丹部与李波部已经风平浪静几天,除了张饶分兵北门,占据了原来周陶的位置,继续在进攻以外,另外两家岿然不动,就是不出兵。
这是个很好的现象,当天夜里,沮授就让关羽派了管亥与一名说客出城,进了李波营帐。之所以派管亥,是因为管亥在黄巾中素有威望,可以拉一拉人脉关系。
而之所以选择李波,是因为沮授听说王丹性格冲动,脾气暴躁。管承不是北海人,没有直面官军的威胁。唯有李波见利忘义,又有被张饶吞并的危机,又有官军攻打的危机,所以是个合适的突破点。
管亥通报了姓名,来到帐外。李波带着人马出来,他与管亥也算打过交道,之前在冀州的时候,管亥处于张梁帐下,李波当时只是个小方渠帅,论起在黄巾中地位,管亥还要比他高一个级别。
见到管亥来,李波问道:“管亥,你来做什么?”
要是王丹,现在已经拔刀相向。
但李波性格没王丹冲动,心里已经存着首鼠两端的想法,既怕张饶吞并,又怕官军攻打,所以不敢对管亥怎么样。
管亥大笑道:“李波,你我乃是旧识,多年前曾一同在人公将军帐下任事,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叙叙旧?”
“哦?”
李波心中一动,说到:“既是旧识,请入营一叙。”
外面人多眼杂,确实不太好讲话。
一行人进了营寨,走入帐篷。
李波留下数名亲信护卫,他知道管亥勇猛,自己打不过他,必须做点防范。
管亥与说客一起坐下,看了眼李波身边的护卫,揶揄道:“李兄,我既入了你的营寨,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李波笑了笑,也不在意他取笑自己,说道:“当初在冀州时,谁不知道你管亥勇冠三军,为太平道第一猛将,我怎么可能不多带一点人手?”
勇冠三军?
想起自己顶多也就在关羽面前撑三十招,管亥苦笑道:“李兄就不要取笑我了,关羽关将军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之勇士。”
“这......好吧。”
李波这才想起来,管亥被关羽轻松击败,最终投降了官军,便少了许多叙旧的心思,淡淡道:“对了,不知管兄前来,是有何事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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