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以水攻火,大胜一局。
在军中黄老道士们的宣传下,黄巾兵士气大涨,于营门外欢呼叫嚣了一天,宣泄着连日来被官军镇压的怨气。
反倒是城楼上的官军一个个鸦雀无声,无力反驳。
没办法,这场他们的确输了。
不过,官军们也不气馁,一个个憋着气,期待着明日陈暮对敌人进行反制。
陈暮和张飞进城之后,被围攻的阴霾已经少了许多。
再加上张飞那日震撼三军,效果堪比辕门射戟,给了官军很大鼓励,即便城外如何挑衅,也不为所动。
夜晚。
长社城南门外,一队官军悄悄出城,担着从城里挖出来的土,累积在城门外。
垒砌一个小土包并不需要多大功夫,数十官兵只来回两趟,就砌出一个约三四丈高的小土堆,摆在门口,与黄巾兵营门口的水盆针锋相对。
你用水,那我就用土。
说的好像这年头谁还不懂个五行相克似的。
到了第七日,黄巾士兵出了营寨,看到了那个土堆,马上又去报告给了波才和高凤。
二人出了营寨,都不用高凤说,波才就知道,肯定又是被反制了,于是愁容满面道:“高师,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五行相克源源不断,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谁呀。”
高凤眉头紧锁:“的确,我以水攻之,人家就高垒土堆,就算我再用木行相克,人家又能用火。如此反反复复,还是无用之功。”
“那该如何是好?”
波才背着手,心中烦躁:“高师,您还得想个法出来才行啊。”
高凤犹豫了一会儿,道:“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破局之法实在阴损,虽然不伤天和,但我为顺应天道之人,做如此事情,以后怕是黄天都会嫌弃。”
波才忙问道:“是何办法。”
“我不能说啊,说了就是泄露天机。”高凤摇头叹息。
“哎呀,高师,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快输了,到时候苍天降下惩罚,大贤良师一番事业就没了呀。”
波才苦口婆心劝说。
谈起张角,高凤才微微动容,无奈道:“唉,也只能这样了,你听我说,今晚夜半三更时,我们如此这般......”
波才睁大了眼睛,惊愕道:“这法子......”
高凤无可奈何:“是啊,我说过于阴损,黄天嫌弃,但也就这个法子才能破了这局。”
波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法子的确阴损,黄天老爷不嫌弃才怪。
不过高凤天机已经泄露,现在不用都不行,波才毫不犹豫行事,马上去安排。
这边官军看到新的方法奏效,昨日法坛上耀武扬威的道士不敢上法坛,顿时欢呼阵阵。
远处的黄巾士兵看见今日败下阵来,已经习惯了,反正明天又击败对手,一个个心态平和了许多,回了军营。
双方又相安无事一天。
到了第八日清晨,长社守城士兵在城楼之上,忽然闻到一股腥臭之味,但天色尚暗,在城墙上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敢出城查看。
一直到鸡鸣天晓,差不多是早上五六点钟,天色灰蒙蒙发亮的时候,才有人发现情况不对。
人们从城墙上探出头,值守的士兵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就看到城门土堆上,被丢弃了大量排泄物,堆积如山,腥臭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闻讯赶来的皇甫嵩和朱儁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简直无法直视,跑出数十丈远,来到城墙的另外一侧。
虽然现在没有刮风,但自然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够恶心了,属实难以坚持。
朱儁用布捂着鼻子,脸色难看,气急败坏道:“黄巾真是卑鄙,居然用这等肮脏的计策。”
皇甫嵩强忍着吐意,说道:“太恶心了,快去叫人清走。”
“不行,万一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呢?还是得去请教一下陈子归。”朱儁出言反驳。
几日来斗法,虽然啥都没发生,但都是信鬼神的人,哪怕看不懂,也不敢随意乱动,得找明白人问问情况才行。
“那就快去请他来。”
皇甫嵩实在受不了这气味,转身跑去了西门,再在南门待下去,他怕自己真吐出来。
朱儁派人去把陈暮叫来。
陈暮跟着士兵施施然来到南门,闻到这味道就已经知道不好,上了城楼只远远瞧了一眼就赶紧溜之大吉,远远跑开。
朱儁也下了城墙,这地方实在没法待了。
二人来到上风口,臭味散去后,朱儁才苦着脸道:“陈子归,你看此事......”
陈暮皱起眉头:“我是万万没想到黄巾兵居然如此下作,这么阴损的法子都能用出来。”
朱儁倒是知道民间传说黑狗血和污秽之物能破法术,所以担忧道:“那我们的祭祀会不会被破坏了?”
“现在还无事,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
陈暮想了想,又道:“我要的东西打造好了没有?”
朱儁点点头:“已经让城里的工匠在赶制了,大抵也就这一两天的事。”
“那就好。”
陈暮摸着下巴:“只要有这东西,祭祀当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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