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
暮光微醺,本该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王府,此刻却被这位突然到来的陛下,使王府上下都充满着浓浓的压抑。不仅如此,上官墨同样也穿了一身降红色的喜服,这风头甚至还隐隐压过了景王。满堂宾客大多都被惊讶得愣在原地。
“不知陛下今夜莅临王府,恕臣弟有失远迎!”赫连景朝上官墨行礼。
他难道是知道了些什么!赫连景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不,即使里知道了又怎样?这都是你们欠我的!脸上便划过一抹阴寒之色。
现场宾客实瞠目结舌,可随着赫连景的声音响起,也都回了神,向上官墨下跪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等了一会,迟迟不见上官墨回应他们。他们也都不敢擅自起身,也只好忍着疼痛继续跪着。
赫连景抬起了头,看见端坐在高座之上的上官墨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脸上一片风雨欲来之色。
赫连景在心里暗嘲一声,他怕是真的都知道了,而现在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穷极一切,终是斗不过他。
于是在宾客们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缓缓起了身,轻轻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后看向高堂之上因为他的动作而终于肯抬眼看他的男人。
“陛下,您现在突然来访,是有什么事吗?”眉间一片淡然从容,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那淡然自若的模样,如同以往被叫去皇宫的一样,看似恭敬却始终将锋芒全然绽放。
然上官墨却并未理会他,而是让众人平了身。
因为赫连景的这番作为,那些有眼力见的大臣便开始找借囗遁走。
开完笑,这架势肯定要发生不得了的大事。可不能因为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而被陛下灭口啊!
顷刻间偌大的喜堂便接二连三地响起各位官员大臣的告退声。
不消片刻,整个喜堂内只剩赫连景与上官墨了。上官墨缓缓走到赫连景身旁,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里阴翳。
“朕念你年幼丧母,从小便如亲兄弟般对你,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你封为亲王。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上官墨浑身散发着阴寒地气息。
“呵,兄弟?兄弟之情?如若不是你的母后韩依妒忌我的母妃受到上官柬的宠爱,也就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可你知道真相后,仅仅是一句“并非刻意为之”便只将杀人凶手关进万佛阁,敷衍了事。从始至终你可想过我的感受!而所谓补偿不过是不在伤害你利益的条件下的施舍而已!”赫连景平淡地望向他,只是那双眸子中杀意涌现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情绪。
上官墨心里有些酸涩发涨。“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不愧是赫连一族的子孙,身上的血永远是冰凉的。
不再言语,拿起放在一旁的风神鞭,凌厉的鞭子带着破风的力道,打在男人的肩上,顿时一道血淋淋的鞭痕出现在上官墨眼底。
以赫连景的身手明明可以躲过,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躲,任由那风神鞭一鞭一鞭抽在身上。
鲜血顺着衣服,将降红色的喜服的颜色染深,然后滴落在地,形成了一个血坛。纵然如此,赫连依旧景挺直了腰身,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上官墨最终还是没有对这个疼了十一年的弟弟下手。
走到大堂门外,对着门外的禁军下旨:景王府的所有男丁流放,女流充奴为婢。景王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念其为墨朝曾立下赫赫战功,即日起囚禁在王府内思过,没有朕的圣谕,不得出府!”
“是,陛下!”两千禁军雄厚的声音响彻景王府。
宣完旨,上官墨并没有急着离开王府。而是向着王府的内院走去。
…喜房内…
不知道门外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白溪。无聊地躺在床上,吃着床上散落的红枣花,花冠簪子都被她摘下随手扔了一地。
随着开门时的吱呀一声,白溪的眼睛也淡淡地瞥向门口,但奈何有层纱帐,只能隐隐绰绰地看出一个人影。
“溪儿,久等了。”上官墨满眼双喜地看着她,连带着在赫连景那的阴翳之色,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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