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又是一阵热闹,两个小家伙直接黏在桑榆身上不肯离开了。
桑榆经历了这些个世界,还真的有些将年幼弟妹当做儿女来看的意思了,低头柔声对秀儿,谦儿笑道:“姐姐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回头啊偷偷给你们拿,你们谁也甭告诉,知道不。”
“二姐真哒?真的给我们带了很多礼物么?”小家伙兴奋的问道。
大人们都在一旁笑着,香椿坐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知晓就算自己改变了,她也融不进去,终究是她以前太过奇葩太过分了。
罢了,反正她也要出嫁了,只要不在惹怒她便可以了。
这辈子,她也就这样了,还乞求什么,终究她当初是伤害过桑榆姐妹的,不是么?
想到这里,香椿又是一阵苦笑,起身跟长辈告辞,便由着丫鬟将她扶回去了。小叔已经中举,可他不准备来年下场继续了,他知晓自己的斤两。自己此番能够中举也是讨了好处,三哥家中生意做得成功,正巧此次的题目便是差不多类型,这才中了举。
最后一场与殿考,以他的年岁,怕是压不住更别想和那些老举人比较了。
所以他决定先找个事儿做了,过上几年,他沉稳了,学识高了,再继续往上考。
桑榆知晓后,也是赞同的,文老汉见桑榆等人也觉得儿子这个决定好,便也不再强逼了,也是应下了。
“有话隔天再说,我让曹嬷嬷给你们下了点肉丝面,先吃了然后去休息会儿。一直赶路,甚是辛苦,更别说还与那南蛮女皇战过一场。”李氏见女儿被围着,倒是没人赶去围着世子爷等人,不禁心疼了。
“你与男主人神魂受伤了!”桑榆等人吃完了面条,喵喵突然不知从哪里踱步回来,目光紧紧盯着自家主人,很是平静,但是熟悉喵喵的人都知道它生气了。
李氏等人也是惊慌的睁大了眼睛,文守义不解的看向喵喵,迟疑的问道:“喵喵,什么叫做神魂受伤了?”
“神识与魂魄受伤可不是小事,哪怕是神尊级别,只要神魂受伤严重,都有可能来不及保护命魂而消散在天地间!你们觉得这是小事?看你神魂受伤程度,怕是当初更严重吧!你不要命了,还敢动用灵力与人争斗?主人,你是仗着鬼王令会护着你,才这般无所畏惧是不是!为什么当初不召唤我,让我陪你一起过去,如果有我在,那条黑蚺还需要你处理?那南蛮女皇还能嚣张,我还能不救你师父不成!”桑榆听了喵喵的话,顿时了悟了,这家伙是炸毛她没召唤它呀。
桑榆心里柔软成一片汪洋,上前蹲下身子抱起它,捋了捋它扎起的毛,又给它摸了摸下巴,喵喵一时没忍住,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
很快它反映过来,顿时有些黑脸,漂亮的猫瞳瞪着桑榆,羞恼道:“你当真将我当做猫咪来看待了!”
“好啦,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就算真有,我也一定会召唤你来到身边好不好?再说了,我这不还受着伤了嘛,你当真人心继续教训我么?”桑榆与它对视,眨巴着眼睛。
喵喵最后还是败下阵来,从她身上跳下来,来到了叶天邈面前,一个跳跃上了叶天邈的身上,,傲娇道:“老头,我主人为了救你,可是受了不小的伤。我幼小的心被吓到了,你必须带我去钓一年的鱼,都给我吃!”
“好,都给你,都给你。走,带你去钓鱼,可好啊。”叶天邈笑的开怀,桑榆也在一旁微笑。
冉英夫妇倒是惊奇不已,这便是榆儿说的那只白虎神兽吧?
当真与师父感情不错呢,冉英因好奇也跟着叶天邈给喵喵钓鱼去了,李氏则简单问了问,这才知道女儿和女婿竟是遭受了那样危险的境地,不由心疼不已,紧紧抱着女儿久久不肯放开。
“娘,莫哭,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么。我答应您,以后我绝对不会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一定不托大,以自己小命为先,好不好?”桑榆安抚着李氏,李氏却是不肯应答。
“好了,孩儿娘,女儿还受着伤呢。她都承诺了,咱们女儿你还不放心么,绝对的让人安心,你就莫要这般了。让女儿好好去休息吧,啊?”文子禄得到女儿的求救,连忙安抚道。
李氏听了夫君的话,也是恍然过来,连忙拉着女儿回了自己的院子。
桑榆伸手摸着屋里的摆设,一切都还如她离开时一样,柜子里多了好几套衣裳,都很是好看。
她离开不久,但是经历那么多位面,却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桑榆拿出给家人的礼物,看着桑慧摸着那些漂亮首饰开心而笑又心疼看着她时,桑榆冲她咧嘴一笑,很是开怀明媚。
桑慧上前抱住妹妹,什么都没说,桑榆察觉有泪落在她肩头,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没有说话。
桑慧许久才抬起头来,很是不好意思。
桑榆什么都没说,姐妹俩相视一笑,李氏见桑榆还不累的模样,便连忙拿了东西来给她量身。
知晓娘亲要给自己做衣裳,也没阻止,这是娘对她的爱。
“你如今可是咱们的东屏县主了,可得有几套体面衣裳,日后又是皇家人,更不能随意了去。娘和你姐绣个几日,也就做成了。你也莫要心疼舍不得穿,没了娘和你姐姐再给你做。”李氏一边量一边念叨,桑榆一一应着。
李氏与桑慧满脸的笑意,两小只则在桑榆屋里玩着她带回来的玩具,不时抬头看一眼娘和姐姐们,见他们笑也咧嘴笑。
这便是家,真好。
桑榆笑看着家人们,心里很是安宁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文家门庭却是不断有人来拜访,乡绅官员皆有。
直到大哥文守义即将成婚的日子到来,桑榆这才发话,让他们无需这般客气,若是不嫌弃,便让他们当天婚礼来喝杯喜酒,剩下的日子,便留给他们家用来布置迎接新亲。
那些人这才明白过来,县主不高兴他们不断的打扰了,连连道谢纷纷离去了。
虽然家里好起来后,都也习惯了,可一下子应付这么多人,还真的是挺累的一件事。
人不再上门,李氏也舒了口气。
安安心心给儿子布置喜房,准备迎接新亲了。
前阵子大雪纷纷,即将成婚之际却是连日暖阳,雪不但全数化了,还被晒干了。
不至于让人踩得一脚泥水,桑榆知晓这是天道给她面子,心里感激。迎亲那日,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只剩下照在身上暖和和的冬阳。
桑榆站在院子里,看着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大哥,一脸姨妈笑。
文守义一转头看到妹妹宛若长辈般的看着自己笑,心里竟是一点也不觉得怪异,看到榆儿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给予他鼓励,他心里的忐忑竟是渐渐散了。
“大哥,吉时要到了,快些去吧!记住,绕着村子走一圈啊,不走回头路,成一个圆,从此圆满幸福哟。”桑榆笑着道。
“嗯,大哥记住了。”文守义点头,上前翻身上马,喜乐响起,八抬花轿跟随在后,欢欢喜喜敲敲打打的去了阳晖家。
两家距离不远,早早就听到了喜乐声,如今村里的姑娘哪个不羡慕阳菊能嫁入文家去。
“菊儿你就好了,嫁了个那么好的人家,过去就是少奶奶的命。不像我,要嫁给那样的人家。”阳菊的堂姐很是羡慕的看着阳菊道。
阳菊看着自家这位堂姐,也是有些无语,开口劝慰吧说你炫耀,不劝慰怕又要被说自己瞧不上她了。
“三堂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我姐姐嫁给我姐夫就是少奶奶的命。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姐夫家穷的时候,可还不如我那未来三堂姐夫家呢。当初你是怎么在我姐姐跟前炫耀的?桑榆姐说了,比上不如比下还有余呢。那贺家也算是过得去,又有那么多良田,你那未婚夫婿更是耕读之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中了功名,到时候你怕又要来笑话我姐嫁了个商人吧!”阳雪性子活泼外向,看到堂姐这么欺负自己姐姐,顿时不愿意了,张嘴就怼。
倒还真让那阳美有了期盼,也是,她未婚夫婿可是个童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跟那县主的小叔一样中举了也不一定。
可很快她又不甘心起来,那文桑榆怎么就那么好运拜了药圣为师,不但自己做了县主大人,又有那样的师父师师兄姐甚至还要嫁给庄王世子爷为妻。瞧瞧先前那些人对文家的巴结,连带着她那小叔都被安排了很好的工作,在本县做县丞,多大的荣光?
她可还记得当初庄王妃在文家定亲时说的话,那世子爷是不允纳妾的,怎的就她文桑榆那般的好命!
越想,她越是懊恼不甘,为什么她没有这样的奇遇。
阳雪嫌弃的翻番眼,不知道又在乱想什么了,那脸黑的都快成碳了。
这边阳家点燃了鞭炮,媒婆也是官媒,说着喜庆吉祥话,给阳菊盖上了盖头。阳志安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对妹妹柔声道:“菊儿,哥来送你出嫁了。”
“嗯。”阳菊眼眶微红,有些不舍,可很快又幸福的笑了,左右不过还是嫁在村里,娘家又在夫君家隔壁买了地很快也要盖上一座两进的院子了,又有什么好不舍的嘛。
隔着盖头看着大哥不甚宽阔的背脊,阳菊开心的趴了上去,勾住了大哥的脖子。
心里忐忑又幸福激动的随着大哥步伐,朝那个在门前等待着自己的夫君而去,从此以后,那便是她的天,她的一切依靠。
她也坚信,守义一定会对她好的。
“新郎官,新嫁娘拜别娘家父母,向岳父母谢恩养育。”官媒高声吟唱。
阳菊双脚踩在一块红绸布上,与文守义一起对父母叩拜养育之恩,李花娘,阳晖欣喜的连连点头,笑着扶起两人。
又在家中吃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茶,这才由阳志安再次背着阳菊送上了花轿。
“吉时到,起轿。”
村头,来了一辆还算体面的马车,里头坐着的人听到喜乐微微皱眉,对身边伺候的丫鬟道:“红绸,你去问问,这是谁家在办喜事!”
“是,奴婢这就去。请少奶奶稍等。”红绸长得很是平凡,穿着一身玫红衣衫,更是看着有些怪异。
丫鬟下了车,走进村子,却发现根本没人,便朝人群最多的地方走去。
走到边缘,好奇的问一个大娘:“大娘,这是谁家办喜事呢?这般的热闹。”
“哟,姑娘这不是咱这边的人吧!”好巧的是,这人问的正是村里最八卦的牛婶儿。
红绸点头,回道:“是的,我是宁安县人士,瞧见村里很是热闹,便来问问。”
“原来是这样,今儿啊是咱们村文家娶亲的日子,娶得也是咱们村的姑娘。这不,马上新娘子就要进门了呢。”牛婶儿笑眯眯的指着不远处欢喜而来的人。
红绸道谢,不等牛婶反应就转身离开了。
“少奶奶,奴婢问了人,说是村里文姓人家迎娶新妇的日子。”红绸回报,她主子却是脸都气黑了。
身边一直不开口说话的妇人也开口了:“秀秀,算了,咱们回去吧!你可别忘了,当初娘可是逃出去的,如今那文家如此有地位,我怕我会搭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有个好日子过,现在又怀上了孩子,咱们不报仇了,好不好?”
“娘,您能忘记当年的仇恨,我可不能!这些日子来,我一直被当初的羞辱折磨,若是过不去这个坎,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我都不能安心生下来!”张秀秀却是不允,满脸的愤怒。
红绸与另外一个丫鬟皆是禁默未闻,何巧兰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不由叹息一声,应道:“成,那就由着你闹上一场,闹完了,咱们就回去,你也仔细着你的肚子,这可是咱们娘俩最大的希望。你夫君可一直盼着你腹中这胎是个男孩儿呢。”
“知道了,我还能拿我的富贵开玩笑么!”张秀秀点头,说完吩咐红绸让车夫朝文家去。
文守义接着新娘子回到家门前,那马车也来到了文家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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