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费？”
刘明有点哭笑不得。他考虑过各种情况，比如工商部门说他没营业执照、城管部门说他占道经营、卫生部门说他卫生不合格，等等。可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会有人上门来收保护费。
在忍住了自己想笑的强烈冲动后，刘明点了根烟，问道：“哥几个这是哪个山头的啊？”
“这是我们涛哥。”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回答道。
“涛......涛哥是吧？涛哥在哪片混的啊？”刘明觉得自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就是新东这片！”这次是平头男人自己回答的。
“新东这片......这片老打架，好像以前没听说有涛哥这么一号啊。”刘明一本正经地说。
这下平头男人沉默了。倒是他旁边一个人解释了一下：“那是我们涛哥不稀得参与这些事。涛哥打的那都是硬仗。”
刘明没说话，转过头看向窗外。他这次实在忍不住笑了。
平头男人自己，听了这话也再次抬头看向了天棚。
就连那个小姑娘，也转身捂住了嘴。
过了几分钟，饭店里的尴尬气氛散去了一点。
涛哥缓了过来，拉过一个凳子坐下，看着刘明说：“交吧。一个月三百，这片我罩着。保你做买卖不出事。有人来闹事，你就跟他提我。绝对好使。”
刘明这时也成功地压下了自己想笑的冲动，尽可能地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涛哥，不是我不交，是没钱。你看这哪有顾客？连个吃饭的人都没有，我上哪挣钱去？”
涛哥和他旁边的人沉默了一下。刘明说的话听起来确实有道理。
“那你就是不想交这个钱呗？”涛哥一边弹烟灰一边问。
“不是不想交，是我真没有。你这一下要三百，我得好几天才能挣出来呢。”刘明认真地说。
“有多少拿多少，不够的你先欠着。再说了，开买卖的说没钱，谁信啊？”涛哥倒是还挺好说话，可以讲价。
刘明回头看了看柜台：“我这就几十块钱，还是明天留着上货买菜的。”
涛哥看了看刘明，又看了看柜台，环顾了一圈这个小饭店之后，回头对跟着他的那几个男人说：“看来这哥们不上道。好好说话不行。没办法了，砸吧。”
刘明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站起来了：“都别动！我告诉你们，乱来我可报警了。”
平头男人不屑地笑了笑：“报警？报吧。我就是从里面出来的。还怕你报警？”
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听了他的命令后，也不含糊，一脚就把一个塑料凳子给踹翻了。
本来一旁的小姑娘是抱着看小品的心态在看刘明和他们说话，可没想到，说话间，说动手就开始动手了。这时尖叫一声，向门外跑去。
小姑娘出门没跑几步，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崔海涛。
“崔......崔哥，不好了，有人来店里闹事，在砸店呢。”小姑娘可算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砸店？”崔海涛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刘明这是得罪谁了吗？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他几步冲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旁边，打开车锁，对小姑娘说了句：“你躲远点，报警去。”接着就拎着链锁进了屋。
他一进门，正赶上刘明和平头男人在门口撕巴。
崔海涛刚要上前，一看到平头男人，他愣住了：“何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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