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然是个识情知趣的,这一对儿凑一起不容易,还是让他们说说话,商量商量该如何安置孩子,想法如此多,实际只一瞬,魏旭然已经起身告辞。
魏旭然:“表妹,还是那句话,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魏家找我,今日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白荼站起来:“表哥慢走,日后有时间再聚。”
魏旭然走了,屋子里就剩了两大一小,小奕躲一边不参与白荼宋暻的对话,白荼这才有时间回宋暻刚才的那句话:“逸之说笑,人活在世,身边怎会无人,倒是逸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笑了一下:“刚才我以为我看错了。”
宋暻看着白荼,他觉得一个多月没见,白荼变了,至于哪儿变了,说不上来,但至少她会笑了,一笑,整个人的冷清疏离感都减了几分。
显然,她后来的这段日子,过的挺好。
宋暻喝了一口茶,笑道:“我是提前来京城备考的,说来也是巧,我昨日刚到京城,京城那么大,找人尚且不易,更别说今日不过是路过这茶馆想进来歇下脚,就碰到七娘和小奕,咱们啊,着实有缘。”
白荼点头。
的确,在青石镇是邻居,来京城的第二日就撞到,除了缘分还真没法用别的来解释。
说道备考,白荼就问问了宋暻的乡试成绩,得知是解元后,很是恭喜了他一番。
两人说了一番自离别后现在的各自状况,白荼又问宋暻在京城的落脚点在哪里。
宋暻:“承蒙恩师大恩,我现在落脚在恩师位于城东永定巷的一处三进宅子里,环境清雅,食宿都有人照顾,七娘不要担忧。”
永定巷,不就是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
这可真是巧了。
永定巷是很大的一片地,从东到西大概住了二十多户,因为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富裕的商户,每家占地都不小,最有钱的那家足足占了几百亩。
这还是因为有朝廷的规制压着。
宋暻闻言也很高兴:“没想到在京城,我们也住的这样近,那日后怕不是要多有叨扰了。”
白荼:“欢迎来我家做客。”
白荼见到宋暻,其实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青石镇,看话题聊的差不多了,就问道:“明年三月春闱,你要回青石镇,怕是要到明年四五月份,这么长的时间,逸之为何不带着忠伯同来?忠伯在家可好?”
宋暻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
他垂着头不说话,眼眶倒是慢慢红了。
小奕也看了过来:“宋先生,忠爷爷?”
宋暻缓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才压低声音道:“我此番上京,其实是带了忠伯的,只可惜在半路的时候突发大雨,忠伯受了风寒日渐严重,后来没撑过去我将他葬在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宋暻声音越来越低,根本压不出哽咽,脸上有清泪慢慢流淌,顺在脸颊大颗大颗滑落到地上。
宋暻从小在忠伯的照顾下长大,尤其是宋父宋母没了后,是忠伯将他从浮羽山带回,在他昏迷的八年间精心伺候他,醒了后更是将宋暻当做了他全部的人生,在宋暻的心里,忠伯是和他的父母同等重要的存在。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忠伯死了,宋暻怎么可能不难过?
白荼和小奕也有些难过,忠伯真的是个很好的老人,没想到被一场秋雨夺了命。
小奕拽出自己的小帕子递给宋暻,白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这年轻人止住悲伤,一声节哀,实在是太空洞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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