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这世生于昌兴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母亲早亡,父亲风流成性,成日里拈花惹草,后院里的侍妾通房丫鬟就有半百之众,还不算养在外面的、花楼里的,她的庶弟庶妹一大堆。
父亲是个糊涂的人,在京城里的名声很不好,说他一句风流成性都是客气的,背后谁不笑话白府里出了个千年难遇的“情种”,还是滥情的那种,甚至有赌坊私下悄悄开了赌局,堵他何时得花柳病早逝。
幸亏白家还有相当能干的二叔三叔,负责白家早败了。
因为女人多,所以父亲太忙了,成日里忙于围着各种各样女人的裙子转,自然也从不曾关心过白荼。
白荼自然不在意,但等继母进门后,又相继诞下两个嫡妹,一个弟弟后,白荼这个原来唯一的嫡女,即使有祖父护着,日子也过的艰难起来。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虽不怕,但到底嫌麻烦,多次的见招拆招,斗智斗勇,也挺累的。
后来第一任继母死了,她又换了一个继母,新继母倒是不再想要她的命,但因为还有各种弟弟妹妹,他们总是热衷于时不时给她找点麻烦,这种烦心的日子,直到她十五岁被送去浮羽山才结束。
她从小目睹父亲和继母侍妾们纠缠,看那么多女人为了那样一个空有脸蛋只会花言巧语的男人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甚至不惜使出千般手段坑杀他人,自然不会喜欢父亲这样风流成性的浪荡子。
和那么多女人抢一根黄瓜,白荼觉得自己又没疯。
所以她偏爱温润君子类型,偏爱让人觉得温暖的男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小奕的小脸僵硬:“所以你真的相中他了,打算嫁给他吗?”
白荼:“……”
儿子这是抓住这个问题没完没了了,他的小脑袋瓜都装了什么,四岁的孩子该操心这么多吗?
她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小奕:“你会因为喜欢一朵花,一棵青竹,一副好看的画,而想要嫁给它们吗?”
小奕不依不饶,噘嘴:“宋先生又不是花、竹子和画。”
白荼又拿起了筷子吃饭:“那就等他在我这里先变成一个人再说吧。”
小奕:“……”
好可怜的宋先生,原来他在娘亲心里都不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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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浴房里,点了一枝昏黄的油灯。
宋暻散着长长的头发坐在浴桶里。
窗户半开,微风吹进来,油灯明明暗暗的光,打在他光洁的脸上和白皙的胸膛上,宋暻一动不动,只微微眯着眼,盯着那盏微微摇曳的油灯出神。
有飞蛾猛的撞上来,刺啦一声,烧成灰烬。
刹那的火焰和声音,其实,还挺吸引人的。
“少爷,少爷!”
门外忠伯拍着房门,不知为何如此高兴,连声音里都是雀跃,作为一个有些年纪的稳重仆人,他这样的时候并不多见。
宋暻微微皱眉,随即温柔一笑,出声道:“忠伯,何事?”
忠伯依然在敲门,兴高采烈的:“少爷,您洗完了吗?我帮您拿了新的换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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