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好心的小姐”
千代姬粉嫩的小手招呼了出来,一张满是油墨味道的报纸就到了她手中,不过她买报纸可全然不是为了看,报纸上的内容她就差没背出来。
实在是受不了车内压抑的气息,今个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上车陈娇就阴沉着小脸,手托香腮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着,想问问她怎么了,却又不敢惹呼她,千代是只好拿张报纸挡着小脸儿了,要不然,车内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还好,堵了小半个时辰,在交通警察嘶声竭力的吼叫声中,可算是又通畅了,而且距离要去的目的地也不远,穿过这片大前门,没过多远,一块威武轩昂的陈府匾额就显露在了眼前。
居然是跟着陈娇姐回娘家眼看着门口两个陈府下人立马跟抹了一脸蜂蜜那样,甜笑着迎了上来,千代是松了口气儿,拍拍小胸脯笑着说道。
“是为陈家京师工坊的现代马车做广告啊!姐你放心,小妹我这妙笔生花,明个准保卖推销”
“他们可得有命花销享受”
一道上,陈娇是终于说出了句话来,可话语中的敌意却仿佛不是回娘家,而是到了敌人家那样,听的千代姬是一头雾水。
然后就没她啥事儿了。
莫名其妙的被请到厢房喝芦荟茶,这妞悲催的开始琢磨起给陈家打的广告词儿来,另一头,陈家大大小小的族人家长,则也是忙忙碌碌的汇聚了起来,在小偏厅呼啦一下子拜了下来。
“拜见摄政王妃”
虽然还没有称帝,可毛珏实权就和皇帝一样了,陈娇自己也是皇后回来省亲,这一群亲戚亲切的模样,浑然不像是当初在毛珏逼迫下,一口箱子就要把陈娇沉到池塘里保命的那群人,拜见完后,陈娇的大表哥陈达生还一副热切的模样上来就谄媚的招呼着。
“王妃,您这省亲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府里连个准备都没有”
“爷爷呢?”
没搭理他,黛眉冷树,陈娇是阴沉的低声问了出来。
“哦老爷子在后头写书法呢!老人家脾气倔,就没来。”
“哦既然如此,就让爷爷多写两幅吧!反正时间也不多了,陈管家,我马车上带了三千两银子,你去把东街口我定的棺材都拉回来”
还是那一副雍容淡然的模样,陈娇这话里,却是讽刺挖苦意味十足,听的十几个陈家兄弟姐妹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尤其是这陈达生,那笑就僵的跟哭一样,脸皮子直抽搐。
权利还真是蛮不讲理,哪怕高陈娇一辈的叔伯也不敢对她这蛮横无理多说些什么,这里头,只有陈娇的父亲陈大成实在看不惯,恼火的阴沉问道。
“娇,你身为王妃,理应娴淑懂礼,怎么能对长辈如此的无理粗野,成何体统,摄政王身边,岂不让人觉得轻浮,丢了陈府的脸面?”
“呵,父亲大人也知道要脸面啊!那你们还做下如此事情”
憋了一肚子火气了,陈娇是把那个黑皮本子哗啦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莫名其妙挨了一身排头,这大表哥陈达生是忍不住好奇,抢着就把那黑皮本子捡起来,可刚看的一眼,他一张脸立马就变得惨白,哆嗦着又把黑皮本子掉在了地上。
“祸,祸,祸,祸事了!”
“一点城府没有,什么事儿闹的鸡飞狗跳的真是的”
埋怨的抢过了黑皮本子,陈大成一张脸却也是迅速变得惨白,手都哆嗦着又转目看向了陈娇,哆嗦着问道。
“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爷亲手交给妾身的,有什么误会,父亲您自己和老爷解释去”
“陈管家,还不快去加上妾身,一共六十七口棺材,正好”
简直是气急败坏了,靠着柱子,陈娇前所未有的刻薄哼着。
也难怪她恼火,说时候,陈家在东江大业上,真就没出什么力,建什么功,可看在她的面子上,毛珏还是善待了陈家,陈赞中在内阁有着一席之地,陈家兄弟六个在东印度公司都占据着重要职务,从东江剥离的造车工坊,毛珏也当嫁妆给了陈家,就这一项,一个月收入个十几二十万两不成问题。
可关键时刻,陈家倒是打了毛珏的脸,这闹得沸沸扬扬的郑城县事件,向上追责,居然是陈家动用了关系,给郑城六家,提供了一层保护网,六家都是陈赞中提拔的
黑皮本子传递了一圈儿,看着怒气恒生的摄政王妃,一大群族人情不自禁的把视线又落到了后院子起来。
“千代,过来采访吧!”
放下芦荟茶,千代姬是兴致冲冲的奔了过来,喜笑颜开的说道:“姐,广告词我想好了就说”
“老朽我有罪啊!”
声音戛然而止,在千代姬愕然的目光中,仿佛老了十几岁的陈赞中是蹒跚着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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