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珏差不点没一口咳嗽背过气去。
这名子是真够风雅,可是这幅尊容……,临近就是“韩国”,真不知道什么勇气让他顶着这个名字到现在不飘过去整整容的。
这货还是个自来熟,没等毛珏反应过来,他已经滔滔不绝的自我介绍起来。
“标下祖籍杭州,是和千总爷一个地界的人,也读过几年书,在乙字营充认后营总管兼督粮道,这位,这位是咱们乙字营前哨探马千总虎猛,那个虎老兄,还不赶紧来见过毛千总!”
这就有点尴尬了,别看兵少,尚可喜营内不少军官和毛珏平级,甚至还大他一两品,想要镇住场子,还真不容易,果然,似乎极其不情愿那样,这个应该是蒙古人出身的前哨探马对着毛珏冷哼一声拱了拳头一句在下虎猛,居然是转身就走,甚至跟着他,一并出来的那些亲兵,总旗小旗们也是走了一小半。
“什么东西!”
文孟当即不愿意起来,在后头不干不净的骂将着:“当了表子还他娘的立牌坊,表忠心,你他娘的去旅顺去,在这儿充什么大板葱啊?”
“哎呦,这位军爷息怒,他这个人属螃蟹的,直肠子,不通人情,小毛帅,您老别和他一般见识!”
两人关系似乎还不错,这洪金宝版的苏长梅赶忙又是陪着笑脸点头称是,打着人情。
这个刚刚经历过叛乱的营,本来毛珏期望值就不高,含糊的哼可了一声,旋即率先走向了尚可喜之前的中军。挤出一脸陪笑,这苏督粮道硬是厚着脸皮挤在了毛珏身旁,跟了进去。
到底是战兵,尚可喜这一个营底子还是有的,拥有鸟铳六百多杆,虎蹲炮五十,还有骑兵二百,虽然现在就剩下一百六了,不过马还在,到底心中热血没有熄灭,尚可喜营这马养的还停膘实的,只不过和所有明军的通病一样,尚可喜也是重亲兵而轻视其他兵种,除了他的亲兵骑兵彪悍一点,其他兵士都很一般。
这一道走过来,当兵的洗衣服的洗衣服,做饭的做饭,十几门铸铁虎蹲炮就直接扔在露天地,已经生了一层铁锈,有的居然还拿鸟铳当晾衣杆用,虽然一道过来都有兵士恭恭敬敬的鞠躬敬礼叫声总爷,可这瘦的瘦,老的老,暮气沉沉的战兵让毛珏感觉还不如自己在渔村里新招募的一百多年轻人有朝气。
可惜就算再不喜欢,毛文龙也是踹给了自己,进了尚可喜那满是酒味的大瓦房,又被那种冲喂熏得恼火的扇了下鼻子,毛珏连苏长梅屁颠屁颠跑进去捧出来的花名册都没看,又是赶忙出了去,深吸一口气,这才舒服点。
“花名册我就不看了,明个校场,有一头算一头,给老子拉出来,老子照这个造册,什么有病的,拉肚子不能来的,告诉他们,以后领军粮也他娘的不用来了!”
“可,小毛帅爷……”
这货的包子脸皱的跟个包子褶似得,在那儿嘴里磕磕巴巴的半天都没结巴出个整句来,毛珏是个急性子,听的他急得还真恨不得抓耳挠腮了。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回小毛帅爷,尚爷,不,尚可喜那个逆贼把军中粮草都装填上了船,营内就剩下几缸军粮了,这还是把一日的分为三日,这才撑过这两天,明天军中就要饿肚子了,再下令操练,末将恐怕……”
“啥?”
毛珏还真是有点傻眼的感觉,这尚可喜可真够行的,在职贪污军饷也就罢了,这是大明潜规则,临走了还给他捞了一票,这下好,他拿什么去喂这一千多张嘴去?
“那军粮拉去了,怎么没拉回来?”
“全都让刘兴祚刘游击给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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