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芳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瓜婶又气又骂,只好自己重新下楼去关门。
张有米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坐在灶前一边烧火做饭,一边解着数学题。柴火烧得很旺,将他的脸烘得热乎乎的。他拿着铁钳子翻了翻烧得红彤彤的柴火,然后夹出两个地瓜。今天是爷爷的祭日。一年到头无论过得多辛苦,到今天他们家一定会煮干饭。
林芳芳又来放暗号了,这次不仅发出“咻咻咻”的声音,还往窗户飞了几个小树枝。他太迷小李飞刀了,觉得自己只要手里有根小树枝就能当李寻欢。
张有米知道林芳芳来了,故意不出声。林芳芳等太久了,在屋子后面的石头堆站得腿发抖。他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啊跳,从石头堆里跳到房前。
“有米。”林芳芳又叫了叫。一边叫,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了探身子。
坐在灶前的张有米这才出声,“进来啊。”
林芳芳边走进来边四处东寻西找,问他“你妈妈不在吧?”
“嗯。”张有米应了应。
林芳芳闻到了烤地瓜的味道,“哇,真香。”他捡起地板上的两个地瓜。
因为地瓜还很烫,他一下子被烫得扔掉了地瓜。地瓜在地板上滚了滚。
“妈呀,这么烫。”林芳芳拿自己被烫到的手放在嘴里用口水舔了舔,不然得更疼。
“门口有水,去冲下手呗。”张有米对他说。
林芳芳翻了翻自己的手心手背,憨笑着说“不用,我肉厚。”他想起刚刚被他妈妈又掐又打的事,“我妈刚才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像疯了似的拿我出气。”
他褪了自己的衣领,翻开给张有米看,“你看,这是我亲妈掐的。”
张有米问他“你爸还没寄钱回来吧?”之前他听林芳芳说过,只要林芳芳的爸爸晚寄钱回来,他妈妈就开始乱发脾气。
林芳芳说“没有啊,这个月还提早寄钱回来的。”
张有米没再问。
林芳芳蹲到他身边,给灶里加了两根柴。没过一会儿,他又加了两根。到第三次往里面加柴的时候,张有米终于出手制止了,“够了,待会儿把饭都烧糊了。”
林芳芳嘻嘻地笑着,这才扔掉了手里的柴火,说“我已经很久没有烧过柴火了,还挺好玩。”他看了看张有米的家,问“你家怎么不用煤炉啊?”
“煤饼一个多少钱?那是我家能用得起的吗?你让让,我要清理一下这柴堆。”张有米起身,拍了拍手。
林芳芳被他拍下来的那些灰呛到了,连咳了几声。
“你听说了吗?梁解意去汕头玩了。”林芳芳兴奋地说起这件事情。
“知道。”张有米回答。
“你说她以后会不会干脆嫁汕头了?”林芳芳开玩笑。
这时候的汕头,对闽口港的人来说,遥远得就像北京上海那么远。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在想象之中,繁华程度一定就像影视剧里的香港那般。
张有米没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会不会不回来了?”林芳芳突然这么猜测。
这回张有米笃定地回答,“不会。”
“你怎么知道?”林芳芳反问。
张有米说“猜的。”
老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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