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京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上一秒会救你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将你杀害,不要背对他人”。
一路上,风很大,可时梦无心考虑冷不冷的问题。
满脑子都是,刚才陈警官说的话,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陈警官那认真且紧张的表情。
“时梦,别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小心冷权瑾周围的所有人,谁都不要相信!”
冷权瑾周围的所有人……
陆习法?还是救过她两次的聂易桓,或者又是那个笑里藏刀,心狠手辣不输冷权瑾的席盛席公子。
京桐堪之大,这天也暗沉的很,她唯独不起疑心的就是她自己。
时梦被身前的陆习法紧拉着,她弱小的身体被护在身后,强风侵不到她,脚下一步深一步浅的赶着路,后脚跟被冻的极疼。
天色朦胧亮,抬起头,感受着呼啸的寒风,都已经这么晚了,离明天还有几个小时。
她心里像是有一道缺口,总感觉缺了什么东西,低沉忧郁。
后脚跟被冻得几乎失去感觉,终于,她被陆习法一点点带回了主楼。
进门后,扑面的暖风瞬间治愈了她,浑身开始散着热气,刚要将大衣脱下,就被不知何时,站到她身旁的陆习法制止。
“一冷一热容易感冒,等到病房在脱”
相互交错的时候,她还因为不小心碰到陆习法手指,而心中一惊,刚刚在路上拉着她袖子的手,好冰。
时梦没多想,拉起陆习法的那只手,开始搓揉起来,“你的手还要做手术”。
陆习法明显被时梦的举动吓坏了,身子一怔,朝她的动作看去,手中拽的更紧。
走上楼梯间,还遇到了其他的小护士,也因为她们互相拉扯的双手,而略微停留,目光中带有嫉妒与羡慕。
病房中,冷权瑾瞥向窗外,手里重新点燃的烟,依旧飘着烟雾,弥漫在病房的各处。
终于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才转过头,抬起阴暗的眸子看向房门,等着时梦的身影出现。
房间门被推开,那相扯的双手,却一点点成为冷权瑾内心的眼中钉。
“时梦,你真是一分钟都离不开男人!”
冷权瑾站起身子,步步走到时梦身旁,而她也因为害怕,缩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冷权瑾吸了口手里的烟,将那烟直吐到时梦脸上,冷声道,“时梦,我才是你该讨好的人,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的债主又是谁”。
他缓缓抬起,拿着烟的那只手,慢慢移到时梦身前,“你还是不怕我”。
不怕他?
她时梦怕的要死,可是有什么用吗?
“你烫我啊,把我弄残,或者把我绑起来,冷权瑾……只要你一天没有这样做,我一天都想远离你!”
时梦从出狱后,第一次看到他,第一次被冷权瑾掐住脖子,她就想跑,想跑的远远的,永远不看见他。
冷权瑾手里微顿,缩回那只手,最终又吸了一口,丢进身后的垃圾桶里。随后把时梦拉到病床上,“最后一天晚上,好好养着”。
其实,如果冷权瑾没有对她做这些伤害,单看这一动作,放到从前,她早就欣喜若狂了。
上了病床,盖好被子,她安静的靠在病床头处,手中微揉着手腕,眼神略显沧桑,盯着窗外的景色愣神,完全忽略了冷权瑾与陆习法二人。
明天,不再是十二月份。
是一个崭新的月份,而她也会去到另一个地方,却不是崭新的生活。
天气越发寒冷,夜色很早就来临,病房外喧嚣不停,有在急着抢救的病人,也有哭喊疼痛的刺耳声。
她这里,却是异常平静,平静到她都快要以为,观察椅上的人已经走了。
冷权瑾与陆习法谁都没有先开口,一个玩着手机,一个看着医学书,不时抬起头看向她,观察她的变化。
“我……饿了……”
时梦略先打破这份,很少出现的安静氛围。
谁会想到,冷权瑾同陆习法二人,会同时站起来,双目对视。
她只是饿了,他们有必要因为这些而打架吗,还是她现在连饿的权利都没有了?
“我去买,陆习法你……看好她!”
冷权瑾黑瞳瞥了眼她,好像给她警告一样。时梦看着他拿起黑色大衣,直到出了门,才松口气。
每次有冷权瑾在的时候,时梦都会感觉压力满身,情不自禁的情绪紧张。
那天,她同冷权瑾吃馄饨,或是之后被带到高档餐厅,一幕幕,好似他都是有意羞辱她。
冷权瑾对她好一点,便会想办法折磨她神经。一边安抚她,一边刺激她,直至她的情绪被彻底控制与崩毁。
夜色降临,寒冷北风犹如狼叫,彻耳欲聋。病房外,时吵时静,灯光暗沉,彰显的氛围有些紧张。
门被人轻轻打开,冷风与热气冲击,男人修长的双腿朝她走去,手指略碰到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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