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充斥着无声的火药气息,外面天气依旧苍白的可怕。
回想自己初到这里的情景,原来十二月都将接近尾声,可自己却从一个牢笼进到了另一个牢笼。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是可怜人了,为什么老天还是不帮她,还是让她与冷权瑾继续相遇。
陆习法拿来了上药医疗工具,被关在门外的杨言也已被放进来,只是站在房间的另一头不与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冷权瑾。
“可能会很疼,我尽量轻一点”
陆习法动作熟练的擦拭着鲜血,酒精在伤口上肆意蒸发,灼伤着伤痛。
时梦紧咬唇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抵抗的声音,双手扣在陆习法白大褂的边缘,紧紧拉扯。
她忍,是忍住自己不在冷权瑾面前表现得软弱。
她忍,亦是忍这入心的痛。
时梦还是不会放任自己沉沦,刻在骨子里的倔强改变不了,哪怕面对的这人多么位高权重。
她眼神飘荡,无意间对上那双眸子,她却发现他双眼恍然间从她身上挪开。
刚刚……莫非冷权瑾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所以他才会慌张的把视线移开?
记忆突然又跳到她被救的那晚,好像……也是看到了同样的眼神。
不过冷权瑾想表达什么,她再也不会多想,哪怕他突然疯了告诉自己爱她,她也不会再动感情。
思绪游离间,陆习法手上的治疗已经临近结束,那痛感也消失大半,直到白色医用纱布贴在伤口处,完美的遮盖住吓人的伤疤,她才松口气。
略微收拾好自己,看着眼前的景象,白色的病房搭上窗外的风景,说不出的凉意浮上心头。
怎么都想不到。
坐了四年零五个月的牢狱,再出来会是这样一幕。
四年多未接触医学,这将近一个月内几乎都在医院度过,甚至自己快要出现生命危险。
转过头,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记忆深处的少年也已变了人。
是他原本就这样,还是因他妹妹的死而变了样,她现在已然不知,也不想知。
“时梦,你不会现在还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那声音十分敞亮,也十分刺耳。
冷权瑾充满鄙夷的目光大肆宣泄嫌弃,自己在他眼里如同跳梁小丑。
也对,牢狱犯怎配得上冷总赏识。
“并没有,现在没有,从前没有,未来更不会有”。
她说话间略带讽刺,自己曾经的深情被当作蓄意接近,如今她身无分文又怎敢继续对他万般爱慕。
“冷总,您住这里可以,我已经帮您准备好家属房间,我带您过去”
杨言上前一步,用自己身体尽可能挡住冷权瑾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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