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长鞭落地,带起一阵灰尘,地板上被鞭出一道白痕。
围观之人一哄而散,躲到远处看热闹。
不管肩肘处传来的剧痛,洪仁迅速跑到少年身边,一把将他搂住,声音柔和安慰道:“小桐,别怕,洪仁哥哥在这里。”
挨打的少年,正是木桐。
“洪仁哥哥!”木桐神情激动,看清抱着自己的正是洪仁,终于没忍住情绪,一下子哭出声来。
那汉子从被撞开的错愕中回过神来,面色阴沉,一挥手,其他三人围了过来。
洪仁将木桐颤抖的身体扶起来,拉到自己身后站着,低声道:“自己找时间往外跑!”
木桐站在洪仁身后,挺直腰身,站的笔直。
“你敢撞我。”为首的汉子阴沉着脸,扬了扬手中的鞭子,看向洪仁。
我还想弄死你……
不过是教坊司养的打手,说白了不过是最底层的管理者,更大的可能性,这几人本身就是奴籍。
只不过是靠着身体强壮了些,才被培养成打手,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趾高气昂习惯了,完全忘记了在这之前,自己也和木桐一样,是最可怜最卑微的小厮。
“我是教坊司的客人,是过来消费的,你们确定要对我动手?”洪仁黑着脸,恨自己没有木云烟那样强大的武力值,那样就不必这么多废话,直接弄死他们才叫一个干脆。
百无一用是书生,在当下这种场合,体现的淋漓尽致。
到唐国来的这几年,洪仁一直都靠着提前布局和权谋来对待敌人,像今天这样正面起冲突的,还是第一次。
对面几人,只是最底层的几个看门狗,但也嚣张拨扈,横行无忌,欺侮小厮是常态,草菅人命也时有发生。
他们背后站着的是教坊司,而教坊司隶属户部,有了这座大靠山,完全可以对这些犯人的子女和战争犯毫无顾忌。
这就是封建社会,法制不健全,虽然也有《唐典这样的律令,但,终究是人大于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个时代就是个笑话,不过是统治者的谎言而已。
这一刻,洪仁急切的想要改变这个现状!
……
“你是客人不假,但是你先撞了我,并且毫无理由。”那汉子阴恻恻的看着洪仁,他认为自己占理,沉声道:“我教坊司开门迎客,以和为贵不假,但对于主动找事的,也不会轻易饶恕!”
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又抬出背后的教坊司,说的有理有据,毫无瑕疵。
“所以呢?”洪仁黑着脸,“你们还敢弄死我?”
汉子歪嘴一笑,一招手,压低声音道:“废了他,然后扔出去!”
卧槽你妈的……洪仁捏紧了拳头,真的很想弄死他啊。
汉子们个个身强体壮,又经过特意的训练,打起架来完全不输于寻常的练家子,更何况手中还拿着木棍和长鞭,得到老大的指令,一步一步的朝着洪仁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
一道清脆的声音陡然从教坊司门口传来,比声音先到的,是一道带着“嗡嗡”之声的长剑。
叮!
长剑率性飞入,笔直的插在洪仁和几名汉子中间。
众人神情凛然,抬头望去,一袭红衣从门外飞了进来。
半步宗师,可以短暂的借力飞行。
虽然不是真的飞,短暂的借力离地还是能做到的,木云烟穿着一身红衣,随风飘逸,身形在空中几个旋转消力之后,稳稳的落在长剑旁。
拔起饮血剑,剑尖指向五名打手,冷声道:“是你们几个要废了我男人?”
木云烟是习武之人,性格豪爽,此时怒意冲天,也不管世俗眼光,竟当着众人直呼洪仁为我男人。
为首的大汉皱了皱眉,他没见过武道宗师,但也知道能飞起来的必定不是寻常人,抱拳威胁道:
“这位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户部之事。”
这回直接将户部搬了出来。
“户部侍郎李霖是本人族兄,还望姑娘看在他的面子上,将这几个狗……”
唰!
汉子话未说完,木云烟长剑猛地飞出,长剑离手,快如闪电,他的右手应声而落。
“狗一样的东西,出言不逊,该杀!”
迅速收回长剑,木云烟俏脸生寒,手中饮血剑上下翻飞,手气剑落之间,几名汉子的右手被齐齐斩断!
“啊!”
围观之人终于开始慌乱,并发出阵阵惊叫,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直接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被直接斩断了手臂,那五名打手明显没反应过来,似乎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一个个抱着断臂,惊惧的望着木云烟。
投鼠忌器,五人不敢妄动。
“好,好得很……”为首汉子左手捂住断臂处汩汩流出的献血,脸色怨毒:“你摊上大事了!我族兄不会放过你们……”
砰!
这一脚是洪仁踹的,用了全力,一脚将他踹到在地,又抬脚对准断臂处,狠狠跺下。
“回去告诉你的族兄侍郎大人,”洪仁脸色阴沉:“断你手臂的,乃是三冠王府中幕僚,洪仁,洪奉孝。”
“何人胆大泼天,敢在南都府辖区闹事!”
话音刚落,一群身穿官服,腰间别着长剑的衙役,冲了进来。
警察总是在最后关头出现……洪仁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群衙役胸口印着大大的“勇”字,是城主府的人。
“官爷!”看见衙役,为首的汉子终于又有了底气,左手指着洪仁几人道:“这帮泼皮在我教坊司闹事,快将他们抓起来!”
洪仁定定的看着那为首的衙役,木云烟则是收回长剑,轻轻地擦拭干净,抱在怀中,同样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全部带回去!”那衙役心中有了权衡,他看出来了,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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