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囙微微睁开一丝眼缝睨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女子心中郁闷不已,她真的只是来趟凡间了结一段因果而已,为何接二连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都撞到她跟前来,她原本就不是什么热心肠的神,现在虽有了些七情六欲但也绝非热心肠的妖!
再说这生魂一看就是自己离体的,一直跟在那唤做顾之谨的男子身侧必定是因那男子是她心中执念,再看她身上穿的薄衫...显然离魂已有半年之久亦并非大富人家,在这乱世中谁知晓她的肉身还在不在?
既不是害人之事助一把倒也不是不可以,图耳根子早日清净遂妥协道“可还记得家住何处,因何事离体?”
见姜圆圆抬眼茫然的摇头又问道“那你可记得为何一直跟着顾之谨?”
姜圆圆思索片刻仍是摇头不知,犹疑几息道“跟着顾之谨心中欢喜。”
姚囙忍不住心中腹诽,一问三不知?她又不是道士不会那些个寻根溯源的术法,更不可能去搜魂,这如何帮忙。面色佯装平常道“即如此,我且先看看顾之谨识不识得你再说罢。”
“多谢女郎相助”
姚囙颔首道”出去吧。”
姜圆圆心中暗自欢喜起身屈膝默默退出了房内,她跟着顾之谨身侧已有半年之久,不记的为何跟着他,不记得为何成了如今的模样,只知晓跟着他便欢喜,现在终于有机会知晓自己的身世,或许还能让顾之谨瞧见她,再则听那女郎说她还未死,那是不是她还可以期盼能以活人的身份随在顾之谨身侧。。。
姜圆圆半年来第一次遇上能看见她又没有害怕她的人,倘若有朝一日能得忆往昔恢复人身定是要好好报答这帮过她的女郎。
待到姜圆圆离开姚囙重新合上眼,就当是为了耳朵清净打发无聊的时光吧。
一个时辰之后,姚囙下了阁楼见江姬的护卫已在外头整理行装,准备继赶路了,扫了几眼外头那群护卫迈步行至他们跟前“江之谨何在。”
那些护卫诧异的转头瞧她,顾之谨听有人唤他便上前拱手道:“顾之谨在此,女郎何事唤我?”
姚囙看了看一旁故作忙碌竖起耳朵听的护卫们莞尔一笑“借一步说话。”抬步便领着人去了“歇脚”后院
入了后院无人处姚囙转身扫了一眼跟在顾之谨身边的姜圆圆,才正眼打量跟前高出她两个头的男子,衣衫洁净,眉目干净,鼻高唇正一副好相貌,看着也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暗自点头询问道:“可识得一唤做姜圆圆的女子?”
顾之谨明显愣了恍惚片刻方道“乃是在下发小,不知女郎有何事寻她?”
“她可还好?”姚囙听果真是认得的。
顾之谨目光沉痛低道“圆圆已去世半年。”
他自幼与姜圆圆青梅竹马,虽还未谈及婚嫁,二人却已是心照不宣往后是要携手共度余生的。转折就在半年前暑末,一日他接到圆圆家讯,言她莫名昏厥过去几日未醒,而他当时正在外头执行公务赶不回去,待月余后回到东京城,东京城中已乱而小富之家的姜家已在打点行装准备迁居南下,圆圆亦是下葬半月有余.
他追问良久才终于得知圆圆是掉下了塘导致昏迷不醒,而后城池被围困,匈奴入城四处抢夺,姜家赶着迁移见圆圆气息微弱直接下了葬。
他心中怨恨姜家无情,又怨恨自己未曾守着她身边致使二人天人永隔,半年来他都是故作忘记好似如此便可避开心中悲痛,现在突然被提起却仍是心中阵阵抽痛。
姚囙见二人瞬间黯然的面色,心中叹息乱世之中活人尚且无法顾及到,何况是一直昏迷不醒的人。
“她一直在你身侧。”姚囙接住一片雪花轻道
顾之谨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什么?”
“这半年她一直在你身边,说..跟着你她很欢喜。”
顾之谨先是茫然而后恍然眼眶迅速泛红颤声言道:“此时..她..在这里?”
“恩,在你左手边挨着。”姚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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