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这可是连皇上都赞誉有加的字体,竟是在许星洲的眼里贬的一文不值。
“哦?你来说说看,怎么个当撕法?”王成文也对眼前许星洲的话暗暗称奇,胆敢道出“此字当撕”,否定圣上的金口玉言,定是对书法领域造诣颇深。
而白浩然心底则是大怒,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星洲后,忍着怒意道,“还请许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许星洲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大儒,若是一个词说得不妙,怕是成众矢之的。这个王倾城,可真是他的好娘子,才刚见面,便给他出了这么大的难题。
“状元郎的字,刚劲浑然中透露着温柔,行书遒劲自然,朴拙或秀巧,方刚或圆柔,含蓄或张扬,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许星洲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但是,状元郎你忽略了一点,行书力求和谐,笔触和谐统一、间白和谐统一、风格和谐统一、字体和谐统一。状元郎的字看似和谐,却又不和谐。可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许星洲哪里懂什么字,只是他知晓诺大的王府之中,定是有着对行书总览的书籍,方才他沉思中,便是用神识覆盖了整个王府,将书中的解读,原原本本的读了下来罢了。
这行书不外乎这几点,总归是能挑出毛病来的。
白浩然一脸不屑的抢过宣纸,他对自己的字有着莫大的信心。怎么可能被许星洲的三言两语便吓住。
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字,白浩然脸色骤变,由方才的红润变得煞白,嘴角的不屑也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
他过于展现自己,心境并未全然沉寂,乍一看,整体浑圆天成,可细细观察之后,笔触显得并不和谐,这不是败笔,这是败笔中的败笔。
“在下......”白浩然朝着许星洲拱手,吸了口气,咬着嘴唇不甘道,“在下甘拜下风。”
见状,在座的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震撼之色,新科状元竟是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手中,这许星星究竟是何许人也,在书法领域可谓独当一面。
“真是后生可畏啊!”正主王老夫人感叹道。
“王老夫人说笑了,小子愧不敢当。”许星洲拱手笑道。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白浩然锋芒毕露,突然开口道。他并不认为一个谈吐行为间,丝毫没有读书人样子的许星洲,可以真的写出一幅好字来。
“状元郎,你都说是不情之请了,还怎么好意思提的出来?”许星洲最怕眼前的白浩然提出叫他写一幅字来,届时,他可就漏了馅。
“......”
白浩然憋的满脸通红,却又丝毫寻不出许星洲话语之间的毛病。
“小生想瞻仰一番许公子的真迹,还望许公子不吝赐教。”白浩然将身位压的极低。他身为状元郎,请教一个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名小卒的许星洲,碍于礼节,许星洲也得作上一幅。否则,在他人眼中,许星洲可谓是不知好歹。
这人是不是有病?
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总想叫本少爷出丑。
许星洲眯着眼睛,计上心头,他避而不答,反问道,“状元郎,你觉得你的字与在下的字相比,到底熟好熟劣?”
“自然是——”白浩然下意识开口,可话刚刚说到一半,便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闭口不言。
若是他说许星洲的字好,那许星洲便不用题字赐教他,若是他说自己的字好,许星洲借坡下驴,直言他不如自己,非但不会令许星洲蒙羞,还会令所有人对其赞口不绝,称其谦虚有礼。届时自己反而有些不讨人喜。
这个许星星,倒是有些伎俩。
沉思少许,白浩然拱手对王老夫人道,“王老夫人,学生在书法领域自愧不如,只不过,王老夫人您最喜书法,学生在想,不如令许公子为您题字,学生的字便不拿出来献丑了。”
说完,白浩然嘴角扯过一丝笑容。这回,看你许星星如何收场。
王老夫人想了想,便乐呵呵道,“浩然言之有理,许小公子,老身倒是对你的字好奇的很呐。”
这个白浩然真是他许星洲见过最可恶的人,表面上温润如玉,可暗地里总对他这个善良的人使绊子。
真是......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主啊。
许星洲看了眼王倾城,内心哭诉着,本少爷可都是为了你啊。
沉默片刻,许星洲拱手站出,恭敬道,“王老夫人,这在宣纸上写字也罢,作画也好,只要是读书人便可做到,没有新意。其实小子今日前来,是因王姑娘寻在下,想为您送出一样别出心裁的礼物。小子不才,愿为您在任何物件上刻下一幅字!”
此话一出,又是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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