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事情之后,清尘回到院里将事情经过讲与了秋桑听,秋桑先是暴跳如雷。
“真是和尚打伞,无发无天了!这些纨绔公子哥,仗着家里势力,竟然如此为所欲为!”
然后又对着清尘嗤之以鼻。
“总算你还不蠢,知道引他去折漆树,不过也是你运气好,我问你,若那院子里没有漆树,你打算怎么办?”
清尘一时哑语。
其实她也后怕,那日幸好自己急中生智看到了那颗漆树,若不然,她当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她自小就是个烈性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受人胁迫,也不会任人宰割的。
“若没那颗漆树,我便与他纠缠到底,大不了鱼死网破,一命博一命!”
她攥紧了手里的绢子,目光坚定。
“蠢!!!大蠢特蠢!”
秋桑啪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油烛灯里的火苗扑腾倒了一下,又噌得一下蹿了起来,晃晃悠悠地照在秋桑那盛怒的脸庞上。
她指着清尘厉声道:“我告诉你,任何时候,都要护着自己的命!你的命可是小姐千辛万苦才保住的!”
清尘不想秋桑这么大的反应,她刚刚猛地一拍桌子吓了了自己一跳,可是现下看着她那怒气腾腾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感动。
她总归是太紧张自己了!
念及此,清尘再看着秋桑那怒发冲冠面色铁青的样子,就不觉有几分可爱,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秋桑刚刚缓和了几分,端起杯子准备喝水,刚抬手突然瞥到清尘淡笑的样子,啪得一声又放下了杯子,水震洒了一桌子。
“你,你还笑?!”
秋桑气得咻得一下又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徐子涵为什么来招惹你,不就是因为你好管闲事吗?!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想去帮别人?!”
清尘连忙上前轻扶了她坐下,又重新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上,柔声说:“秋姨,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我上次是鲁莽了,可是你也说我妈虽是个游医,却乐善好施,性格和善开朗,若是她在,她也定会路见不平的,你说,对吗?”
“可是,你娘自有她的本事,你现下好容易康复了没几天,若你...”
“秋姨!”
清尘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这世上的险恶,岂是避就能避了去的?!那日若我怕恶避了那徐子涵,他日这样的事,到了我自己身上,我能退到几时?!”
前世正因为她的一味软弱退让,才让自己以及全家都被欺辱的家破人亡。
“退,能保全一时,能保全我一世吗?!退,是下下之策,只会让别人步步紧逼,越发得意过份,若想安稳一生,便要先于别人下手,让别人再无出手之力。”
清尘目光坦坦的望着秋桑,那铮铮之声好似还在耳边回响。
秋桑无奈地叹息了声,“你跟你娘,怎么一个犟脾气!真是一个池塘的水!”
清尘瞧着秋桑这是好了,故意问道:“怎么说?”
秋桑瞪了她一眼:“一样的咸淡!!!”
这件事后,秋桑又寻了几本医书给清尘,还给了一副银针给她,说再遇险会制毒也不一定能保命,但是如果自己会使银针,一针就能让人毙命,再不济,也能让人昏阙或半身不遂。
清尘自然是喜不自胜,欣然接过。
只是吓得紫秋与华田一天都没敢在她面前晃悠,就怕她学这银针要找自己试手。
徐子涵落塘事件的几天后,清尘正在院子里磨着草药,突然紫秋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哎呀,小姐,您还有心思磨药呢?!”
清尘头也不抬,一边继续碾着手里的药草,一边淡淡地说:“我心思不放在磨药上,我放在哪里?”
“哎呀!”
紫秋忙拽掉了她手里的药杵,急声道:“我刚刚去大厨房取饭菜,听说上午有人上门求亲,你猜是给谁说亲?!”
清尘抬头:“是谁?”
“是你呀!!?我的小姐,是给你说亲啊!”
紫秋着急大喊,拉着清尘的手不住摇晃。
清尘一愣:“这倒好笑了,我一个痴傻庶女,谁家这么没眼光,要来给我说亲?!”
紫秋却是急得团团转:“小姐,谁给你说亲啊,人家是自己上门来求亲的!我听说老爷已经答应啦!”
“什么?!!”
清尘这下便有几分着急了,她噌得一下站起,自己大仇未报,怎么能嫁人呢?!这叶振棠真是不拿自己当女儿,随便来个人说亲,就巴巴得同意了,连一句都未问过自己。
“是谁来求亲?你知道吗?”
她问向紫秋。
紫秋歪头皱眉想了一会,“叫什么来着,我怎么一下子就忘记了!”
她苦思冥想了一会后,终于一拍脑袋大喊出声:我记起来了,姓徐!是姓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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