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凋谢时,花瓣是一片片凋落的,就像情人分别前那样依依不舍。
花盼锦出来的时候,重年已经搬好凳子了。
“画的什么?”
花盼锦凑过去,在重年的侧脸处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
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画纸上的线稿散乱,隐约可见一株树。
花盼锦撇嘴,表示瞧不出一株山茶有什么好画的。
“吃什么?”
她没那么高的艺术觉悟,但她可以做午饭。
身后的人没回应。
重年画画的时候格外专注,视线穿过重重雨幕,飘到花园里的山茶上。
手上的动作不停。
花盼锦靠着桌子,视线落在坐到门边的人身上。
重年侧颜柔和,是书里描绘的那样清隽温柔的江南书生长相,如果只看脸,他大抵比一般的女子更能用美这个词来形容。
花盼锦真的快想不起来前世这张脸狠厉起来的样子了。
他能坐在这里右手执笔安静专注地画画,就够了。
至于重氏,那是她自己的恩怨,她自己来处理。
“后院的栀子开了,今天就做它好了。”
花盼锦打了个响指,哼着小调从后门走了。
每年的梅雨季,锦园后院就有白色栀子开花,花香淡淡甜甜的,能做不少清淡的素食。
凉拌栀子花、栀子花茶,还有飘着清香的栀子饭团。
凉血除烦,清热泻火。
日过正午,琴川的雨停了,厨房里传来的清甜混着米饭的濡香搅乱了重年画卷里的静谧。
徐徐展开的山茶宛若长成的婉约美人,落下的花瓣携着一滴晶莹透亮的雨滴飘到了土地里浅插的一把美工刀上。
重年嗅了嗅,勾起了唇。
起身手移开,刀柄下两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蚂蚁依偎在一起——躲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