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天阴安然回来,柳星高兴到跳起来欢呼。
柳天阴面色阴沉地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很用力,柳星吃痛地呲起嘴,柳天阴饱含深意地看着他。
“真不知道清竹道人将你交给我是否正确?”
柳星不明所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没有说错,但是师父的话使他摸不着头脑。
“还不到心智如妖的地步,”柳天阴似是在自语:“也好。”
“你觉得你能在我身上学到什么?我能教你的不多,而那些东西,都是最肮脏的。”
柳星茫然了。
柳天阴负起手,迎着皎洁的月光,伸出手指轻轻点一下梯子,那梯子一如旦戒营帐中的木案,被打成碎屑纷飞。
“我要教你的第一课:没有真正的胜者。无论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天地不允许胜利。所谓胜利,只是你付出了代价去换取回报,而你觉得付出的小获取的多罢了。”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柳天阴和柳星的黑发都飘起来又落下去。不知为什么,兴许是月光太凄惨,柳星认为柳天阴的头发顷刻雪白了。
“对了,我教你一套秘术。”
似乎极力摆脱这样悲戚的心境,柳天阴强行扯出一个虚伪的笑脸,打着混元功。
柳星目不转睛盯住柳天阴,脑海记下他每个动作。
“每天都要打一套这功法。这能让你活得更久。”
恰此时秦继才悄然走近,在柳天阴耳边低语一阵,又悄然告退。
深深吐了一口气,柳天阴收功。
“你且过来看。”
柳天阴指了指城楼外正在收拾营帐撤军的卑越军队,再次转身让柳星看看整装准备出击的阴罗军。
“我要教给你的第二课:谨慎。除了自己,最好谁都别信,若是不得已,那就记住,千万千万不要相信你的敌人!纵使他说得天花乱坠,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整个世界,最值得相信的只有自己。只有你自己。”
城门被人打开了,阴罗军仅有的几百骑兵率先冲出,而后是浩浩荡荡的军队。
卑越军撤退的速度异常的快,加之他们几乎都是骑兵,机动性高,阴罗军已经无法追赶上他们了。
为首的秦继才此刻穿上朝廷封下来的一身铁甲,乌黑地令人心悸。
他十分冷静地指挥军队列阵,提防旦戒他们突然回击,调度之间,尽显大将风范。
尤其是在靠近卑越军撤退时遗留下的帐篷,秦继才先是下令团团围住,之后逐个攻破。果不其然,正如柳天阴所料,旦戒安排了后手。
七百死士蜂拥而上,自数顶帐篷中窜出,要是秦继才不先做部署,此时阴罗军恐怕已损失上千人。这些死士的实力以及严密的统领促使他们无往不利。
柳星望见了一片小小却恐怖的修罗场。
七百人在有所防备的上万人面前无疑是大海里的浪花,扑腾刹那便消逝。
“战场是残酷的,你往后必定要经历的人生也是一样残酷。那些脱离了长辈的庇佑,在风雨里活下来的幼苗才能成为参天大树。”
柳天阴向旦戒撤离的方向看,这只是他留下的一步闲棋,单纯恶心柳天阴的。
不过,真正的博弈,不远了。
柳天阴深知,自己在这盘棋局里,未必能安然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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