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南正安然地躺在营帐里的一张床榻上,旁边还放着一壶酒,几碟被吃得差不多的小菜,看样子是喝得尽兴了。
士兵轻轻推了一下李生南,说道:“李大人,外面来了个朝廷的官员,说是要见你。”
“诶呀,不见不见。这个时候叨扰别人。”李生南呢喃着,翻个身便又睡下去了。
士兵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接着推动李生南:“大人,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朝廷派来的官,马虎不得啊。”
这句话让李生南的醉意和睡意都消失了些许。
缓慢地坐起身来,李生南打了个哈欠问道:“你确定他是朝廷官员?”
“不敢讲确定,但十之**。”
自打李生南来到这支军队后,他便无所事事,整天醉酒。这还是第一次上面派人来,李生南也有点诧异。据他所知,这里原来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只是犯人被带走,因封州战事,故而征集军队,在此地等候命令。
但是,这也只是一支杂牌军,讲白了就是炮灰。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的,毕竟大家都争着抢着去前线的另外两个军团——天军,虎魄营。
顾名思义,天军是直属于天子的军队,也是天子当朝的最大倚仗。
虎魄营则上下全是王老将军的门生故吏,近年来虽然叶文和已经开始渗透一些自己的人进去,效果却不大好。
况且,叶文和的主要力量一直都被放在和北疆蛮夷的战争。在维护大炎朝存在这件事上,叶文和与叶子华保持高度一致。
李生南迅速走出营帐,便看到一人骑着马在军营之外,心里不敢怠慢。
“请这位大人出示腰牌。”李生南虽然有几分认定眼前人的身份,但还是要再确认一遍。
柳天阴也不做高姿态,毕竟往后可能要一同在此做事,得罪人不好。
把腰牌递给李生南,柳天阴打量四周包围自己的士兵,仔细观察后发现没有一个达到二流武者实力的,不由得更加轻视了。
下马,柳天阴和李生南一起缓慢地穿梭在军营之中。柳天阴还是想熟悉一下环境。
唯一一顶完好无缺的帐篷就是李生南所在的,其他的帐篷大多都有开口漏洞,如若遇到风雨,是绝对防不住的。
“是朝廷拨下来的军费不够吗?怎么让将士们就住在如此简陋的营帐里?”
虽说柳天阴是来送军费的,可在第一次集结军队时,朝廷已经先拨下款项,用以建设士兵们的居所并且改善一下伙食。
李生南也是一肚子苦没地方吐,正巧柳天阴来了,便大倒苦水:“大人您有所不知,因为我们一直在后方修养,所以虎魄营的人就借走了我们拨下来的军费。说是我们用不到,借去了便再没有还。”
“朝廷的钱也敢吞?我看他们是不准备活下去了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将士们过不下去的。”柳天阴说的义正辞严,嘴里也做出保证。不过要是他不在这里做事,那又是两说。
两人交谈间,忽听得一阵嘹亮的马嘶声。
柳天阴心中想到些什么,急忙招呼李生南前去军营口。才刚到,就看见秦继才胸前露出一点金黄,骑着匹高头大马,背负一截被布包裹的长棍。
秦继才望到柳天阴第一眼脱口而出:“柳公公,您怎么在这?”
随后便觉不对,自己粗心了。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柳天阴的身份,摆明了让柳天阴难堪。
柳天阴只是僵硬地笑一笑,尽量无视他人奇异的目光。
秦继才这才下马,从怀里拿出一道圣旨,口里高喊:“圣旨到!”
所有人一齐向秦继才跪下,他面无表情地缓缓打开圣旨,高声宣读里面的内容:“今外患四起,北疆西域皆群寇环伺,此诚危急存亡之时。而宫掌使柳天阴德才兼备,熟读韬略,于兵事颇有造诣,乃国之良才。故册驻宁安府杂军为阴罗军,封宫掌使柳天阴为阴罗将,西出讨贼,以报国恩。”
在念完之后,秦继才和李生南都是茫然,只有柳天阴稍带些震惊地说一句:“叩谢圣上恩典。”接过秦继才手里的圣旨。
秦继才猛地惊醒,又拿出册封的文书递予柳天阴。
文书在手,却像是滚烫的山芋,摸了就要烫到自己。这块肉,自己说不定啃不下去。
柳天阴低声叹一句:“富贵险中求啊!”
拿走文书,圣旨,柳天阴钻入李生南原在的营帐里,独自苦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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