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就坐在县衙的偏厅里优哉游哉地喝茶,至于庄文友,则是火上的蚂蚱,急得跳脚。
“现在可怎么办?”庄文友在路上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可依旧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时倒是姜文远有点魄力,站出来拦住庄文友。
“庄文友,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姜文远眼里闪过狠色。“一不作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遭殃啊!”
庄文友立即意会了姜文远的意思,却是在不断踌躇:“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废话,就你我做的那些事加起来,难道就不是死罪了?放过他我们就能活了?”
庄文友也被说动心了,于是姜文远马上再加一把劲。
“现在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活下去。而且他带兵剿匪,我们要是再把那群山贼拿下,就是大功一件。”姜文远仿若魔鬼,一步步引诱庄文友。
“好,就按你说的办。”
“我这就去姜府调人。”
“等等,万一他会武功,杀不掉他怎么办?”
姜文远撇撇嘴,对这种可能性不屑一顾:“你看他,也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会武功?”
“还是小心为上,你们姜家不是有一位武教头吗?不如让他也跟着一同去剿匪?”庄文友问道。
姜文远毕竟是要和庄文友一起合作的,还是顺着庄文友,就应一声:“好。”
说完,他就骑马离开,直奔姜府。但是他没有看见,庄文友眼里的阴冷。
……
半晌,院子里挤满了人,经过毕精清点后,二百人不多不少。
柳天阴站在县衙后院的台阶上,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一些怀疑。
“毕先生,你看,这些人中的一半,身上都有莫名的活力,可另一半却死气沉沉,完全不像是同一伙人。”
毕精为柳天阴解惑道:“据我的观察,那些死气沉沉的就是县衙内的衙役。至于活泼的,就应该是其他家族的少年。”
“我说怎么年龄差距会如此之大。看来,庄文友真的是十恶不赦啊,连朝廷下放的俸银都敢贪,他简直目无王法。”柳天阴内心也是愤恨这种蛀虫。
“安静!”柳天阴喝了一声,可他们依旧吵吵嚷嚷。这也是庄文友和姜文远给柳天阴安排的下马威,让柳天阴在衙役心中的形象降低,保证没有人会在关键时刻尽心尽力地保护柳天阴。
自然,毕精也不是猜不到,那些衙门里的老油条不可能说话的,尤其是在可以决定他们生死的人面前,他们绝不会这样不成体统。
不过,毕精有心考校一下柳天阴,就没有出声提醒,看柳天阴如何解决。
柳天阴不是傻子,既然这里面不全是衙役的话,姜文远又是豪绅家族里的人,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庄文友与姜文远伙同宁康城的豪绅士族,贪污下朝廷下放的俸银。
现在还敢侮辱朝廷大员,待得柳天阴剿匪归来,直接将此二人问斩。
走下台阶,从衙役的手中抽出一柄剑。来到距离柳天阴最近的一个吵闹的年轻人身边,把剑架在他脖颈上,柳天阴的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容。
“小伙子,可以安静了吗?”柳天阴平静地询问,神色十分和蔼,却让人毛骨悚然。你如果看到你的老师,老板用那种很欣赏你的表情,一直注视你。你就会明白那种痛苦。
“可……可以……”那人支支吾吾地说。
“你们呢?可以安静了吗?”柳天阴嘴角还是那种微笑,在他们看来多么虚伪的微笑,就像是一只狐狸对你亮出它的獠牙,对着你不怀好意地笑。
纵使是毕精,在看到柳天阴这种神色后,也觉得脊背发凉。
“那么好,就请诸位随我一同前去剿匪罢。”提着这一口剑,柳天阴走出县衙后院,来到那匹枣红马面前。
马尾拖垂于地,马眼无神呆滞,嘶鸣声衰弱,步伐缓慢,反应更是迟钝,不是一匹好马。
但是,在大炎朝的位置,是完全不适宜养马的,大部分马匹都是从北蛮那里通过商旅走私而来。朝廷对此喜闻乐见,他们正愁打仗时无马可用,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天阴眼前这匹,只算是劣马,却也聊胜于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