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是的。”
问:“有什么感想,比如...比如愤怒,或者不甘?”
答:“没有,只是......无奈,没有办法。”
问:“什么没办法?”
答:“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对错忠奸’并非密不可分。”
对话终止,辟谷期修士少许难过,半日后心境恢复,无不良反应,‘对错忠奸’被记录在‘伍陆贰’档案中,并以红色染料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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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举步维艰,耳边的话鼎水之沸,一股脑地绕进颅内,再顺着头颅流进心肺中。
越是听,身下脚步就越是沉重,天上雨滴滴滴答答,落在吴青肩上,都是一次棍棒的击打。
“若是要盖新楼,便需要百万金。”
“若是万事从头,便需要再定心。”
“若是没有罄竹,我也便全身轻。”
“若是前方黑暗,便需要放光明。”
忽然天空落了道雷,雷光夹杂着轰鸣声又在不知哪个附近炸开,与此同时,吴青心中也炸响起这几句话。
他心肺疼痛,肩膀脖子搭着湿哒哒的衣服,只觉得如同镣铐加身,再难抬头。
又是呼吸,就像将冰渣子吸入肺中,又刺又痒,又酸又疼。
略一张口,细致而精确的压力压迫着吴青的舌头,让他不得不抵在膛上,故而只是低吟一口长长的叹气。
道阻且长啊。
光明渐渐消去,吴青趁着雷光余辉,抬眼看了看他与‘雨中判官’距离,越是走得近,声音越是嘈杂,浑身越是沉重。
但距离它,少说还有七八步之遥。
吴青虽说是做好准备,但却也只是心理准备,他实在无办法才会这样选。
又是幸运,又是倒霉。
幸运在有了生路,有了一线生机。
倒霉在生路也需要去闯,也需要去拼。
“何苦啊!”
颅腔又一次发震,脑中出现一个个画面。一个妇女声音叫着,对身穿官袍的人吼道......
“爹,我想与赵家的姑娘......”声音似是鼓起很大勇气,却又不敢说话了。
少年话刚刚落下,忽然官袍男子指着他鼻子骂了起来,说什么‘地主’,‘贪官’等等,又说什么不能‘同流合污’等等。
“我!我真是被他们冤枉了!你怎能这样做!我要状告朝廷!”
一个身宽体胖的华袍男子跪在地上喊道,旁边的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大门外许多人好像看见官袍男子做得决策,都是喜笑颜开,脸上绽出了笑容,好像阴谋得逞,恶人胜利。
在之后的画面,便是家破人亡,百姓咒骂,无人再帮忙说话。
天上红云如血,一会儿又暗,像是盖上了棺材。
接着哗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寒冷彻骨的银针也落了下来,将潦倒狼狈的官袍男子淋了个洞穿。
这里无光,也窄。是个小山丘,却被树林与高草夹在中间,世间已无容他之地。
他拿着传家的青绿色宝剑,这次能看得见剑刃,是银白色,上面清清楚楚刻着四个大字。
“正大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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