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肖知道打自己的那个人是个女的,比谁都高兴。
他问身边的清瘦男,转个花手,抹了下耳鬓,“你哥我裹着纱布,还撩不撩?”
清瘦男:“……撩。”
龙肖掀开被子下床,匆匆出院,打车往京大学校去。
手绘课,南宋手执2B铅笔,在画纸上轻轻素描,张治中在窗外看了会,轻轻扬了下唇角。
五十多岁的面孔,生的儒雅,浓眉大眼,眼尾的纹路微微上翘,这种多笑纹的男人,除了真心慈善爱笑外,另一种就是装腔作势的虚伪。
他背着手,慢悠悠回到校长办公室。
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面前办公桌的抽屉里,轻轻拉开,里面有一卷A3纸。
轻轻打开,是一幅硬笔速写。
画上是一个施工员,被塔吊上滑下的一根钢筋穿透胸腔的画面。
时隔三年,他清楚记得当时的情景。
钢筋穿透身体那一瞬间,鲜血喷射很远,就连路过的他都没能幸免,皮鞋和裤腿上都沾上了鲜血。
这张A3纸被鲜血染透大半。
重新卷好这张速写,张治中合上抽屉。
仰躺在办公椅上,沉灼涣散的目光也慢慢聚焦。
那双清透冷静的眸子,时至今日他还记忆如新。
那不该是一个十四岁小女孩儿该有的目光。
最后一节课是思修。
今天老师有事,因此放学比平时早二十分钟,苏依依被他爸早早地就喊回去,家里有个家庭聚会,南宋只能自己回家。
她看了眼时间,这会家里的司机肯定还在路上。
一出校门,就被人堵着了。
晚夏初秋的傍晚,阳光金灿灿照在身上,不会燥热反而暖洋洋的。
阳光依旧有些刺眼,南宋小猫眼睁得圆溜溜,似乎是后知后觉,微微闭眼。
窗着蓝白男生校服,校服宽大套在南宋身上松松垮垮的,一双腿又长又直,脚上穿着时下最热的匡威DIY涂鸦帆布鞋。
她扯了扯背包带子,嘴角牵着一抹笑,不冷不热的,“有事?”
那天龙肖被人从后面砸了一下,脑袋晕乎乎的,没看清是谁,只知道那是个穿着京大的男生校服的人,没想到是个女的,长得还又乖有好看。
龙肖指了指自己脑袋,“小妹妹哟,京大的乖学生哟。听说你被开了,这事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学校收回开你的决定。”
龙肖嘴里叼着根烟,右腿在地上颠了颠,流里流气的。
说话的时候,还朝南宋吐了个自以为帅炸天的烟圈。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在南宋身上逡巡的眼神更不老实。
方天祁开车正在学校门前找停车的位置,左擎坐在后座,放下手里的企划书,目光瞥向身边位置放着的慕斯蛋糕。
草莓味的。
一抬头就看到了在门口被几个痞样少年围堵的南宋,面对他们,她的眼神乖乖的,却又带着几分燥。
方天祁也看到了,打算推开车门,“我去教训那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左擎出声阻止,看着那丫头,不像是应付不过来。
方天祁视线紧盯着南宋,之间她轻轻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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