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何时变得这么独断了?你既以神位自居,更应懂得浮壁上的道理才对——尊重万物而顺自然。”
羽卿直视那只手,两只手停在半空很久。她恼了,这是两千年来第一次恼怒,即使酉都发生大幻灭她也不过云淡风轻地解决,今次不知为何情绪从眼里迸发,嘴里冷笑而出。
哼,一拂袖,羽卿飞身端坐在合欢树上俯视那人。“既然如此,卿予之听令。”
这反应让卿予之楞了楞,扑面而来一手札直直向脸砸去,幸得他反应快转身接住。打开那手札,毫无意外。无有传人四个字。真是无有无有,可有可无,两千年来不管事不管他,回来却能号令众人。内心无奈叹气,优雅的俯身作揖,“不知尊上有何号令?”
羽卿看他这顺从的反应也懵了,适才控制不住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不然这又是抱又是摸手成何体统!然而根本没想好有什么号令要给他。难不成以后让他随时离自己十尺远?她面上依然威严,内心却压过一阵马蹄。
卿予之等了很久未听她发话,抬头看入她的眼睛。余光里从不同方位来了两人,一蓝一紫,两人的衣袂翩飞,身着的料子很是幻美,不似这人间产物,但他可以肯定两人的衣服款式定是出自卿卿之手。
他嘴角微微上扬,记忆没了,习惯却还在。过去他发现卿卿有独特的创造创新能力,教过她绘画,一点就通的人,尤爱用他新研制出的料子设计各种衣饰。
两位美人临见得这幅场景,各自反应了一下。君灼大声哼笑出声来,“你们这是在干嘛?一上一下的。”这话听得苏盏也笑出了声,“卿卿,云琅莘来了,在城门处候着你。”
苏盏又说,“还有两位故人,蓝亦知、钟离烈。”
羽卿点点头,瞬而不见。这术法身形,让立于长云法诀之巅的卿予之,惊讶了一番。
“是不是觉得为何卿卿突然这么厉害了?”君灼打趣道。“两千年前她离开时就这么厉害了。只是一直瞒着我们罢,可能是她的际遇。”
“又或是她不得已的苦衷,才没说罢。”苏盏补充道。
“看来琅莘说她真身承载巨大能量一事并未夸张。”卿予之渐有疑虑。
“盏盏,我们走吧。”君灼儿欲牵住苏盏离去。
苏盏摆了摆手:“我还有一些事和卿予之说。”她歪头看了看君灼,“你不是最喜欢凑热闹、收集八卦了吗?今次人都齐了,跑了做什么?”
“我……”君灼儿咬咬牙,“只是不想被那毛头小子缠住。”
城门下与蓝亦知并排而立的云琅莘打了一个喷嚏。
“好的不跟他师父学,脾性却和他师叔钟离烈越来越相近。”
远处正在努力挖土的钟离烈也打了一个喷嚏,一手泥整到了脸上。
“你在说谁?”苏盏疑惑。
一旁的卿予之难得握拳清咳。
“下回再和你说,乖盏儿。”君灼调戏式地摸摸苏盏柔软的侧脸,转身飞向城墙外。
苏盏面上一时小了白了兔,这妖娆女人,老是喜欢调戏她们。总有一天会被收了!正在腹诽,潋滟紫又明媚地出现在眼前,“对了,你不躲着你那未婚夫吗?几百年都没见了呀。”
“我们之间无事,刚才照过面了,不过路人而已。”
“好吧,一个、两个,我可做不到你们这样。”她用指腹又抬了抬苏盏洁美的下巴,满意地拂袖而去。
“灼灼!”苏盏恼羞成怒,“下回把你的多动症收收!不然看我不把你这小妖精打回原形!”
“……道了”悠扬的笑音留下。
城门口的云琅莘眼神一亮,看着一旁持笛而站,高深得有点冷漠的亦知师叔,不好发问。于是移到远处正在挖土的钟离烈身旁,“烈师叔,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
“什么笑声?”钟离烈转头。云琅莘无奈地抽出手帕,示意他擦擦脸。
“不用、不用。”他眼神发光,“笑声我没听到,倒是我几百年前埋下的酒马上就要现世了。要不是今次又来合欢城,怕都忘了。”
“额,几百年前的酒?”云琅莘不是有意泼冷水,只是不想一会儿他失望太大:“一般情况来说,埋了几百年的酒都不能喝了吧。”
“滚滚滚,你懂什么?”钟离烈有点小生气:“这里的土和他处的土不一样的!”
俊美的脸庞带着泥巴对他的小师侄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你刚才不是听到什么鬼叫了吗?你去问蓝亦知,别来烦我找酒!”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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