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状上,盖着青龙军主帅的印不奇怪。eskjk盖了归档馆的印,也不奇怪。
霄字营本身就隶属于青龙军,归档馆作为调兵遣将的大后方,自然有权下达任何命令。
可叶龙宾拿到手的那张军令状,开头签署的是西大营主将的名字,这就耐人寻味了。
青龙军与西大营,互不归属,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更别提到对方大营去发号施令了。
由此可见,此次行动,必然是大都督诸葛凌风的授意。因而即便青龙军主帅赵霆御不在军中,依然盖有他的大印。
当然,也不排除是那胖子勾结归档馆的某位官员,为了某些利益,私自派兵行动。只不过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
中饱私囊,是绝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到别的军中提人的。
大都统叶龙宾似乎也看出了某些端倪,但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练兵结束后,也只是召集了七个“幸运儿”,交代了几句“出门在外要小心”之类的片汤话。
李旦明白,即便叶龙宾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有巨大的风险,也不可能亲口说出来。
毕竟军令状是真的,纸上盖着的诸多大印也是真的。
一个小小的都统,只能服从。
至于李旦自己,倒并不怎么抗拒事情本身,有活干,就有出城的机会。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尤其是被那该死的胖子。
“你就带这东西去?不要兵器?”
帐篷内,还在收拾军需的何旭见李旦老早站在门口等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出门执行军令,必然是要面对大量敌人的。什么刀枪棍棒,盾牌、飞刀、金疮药、以及干粮等等,都是必需品。
可那门口的年轻人,就只背了一块破布,以及那破布里头,裹着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老何啊,你当真不怕死?”
年轻人仰头望了会儿夜空,突然叹了口气。何旭将准备好的金疮药塞进怀里,又把一块盾牌背在身后,这才掀开了另一半帘子。
月黑风高,不是什么好天气。
“怕,怎么会不怕。家中还有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呢,还有我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连个妻儿都没有。来府城从军,不就是想着多挣些钱,回家也好讨个漂亮媳妇么?要是运气能再好些,过两年当个百夫长,就算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了。”
说到这,何旭眼中的月牙儿变得透亮。似乎天上的乌云,都少了些。
梦想,果然能让人忘却烦恼,步步向前。
可梦想,大多时候,都只是些美梦。
“既然怕死,那就别去。想办法连夜出城,回老家也好,躲起来也好。总之,别去白白送死。”李旦回过头,神情肃穆。
何旭却笑道:“说什么胡话呢?军令如山,我家就在洪州府,能跑哪去?李旦兄弟,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们这些普通人与你不同,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武功也不高,哪有这么选择?走吧,我带的东西多。有用得着的,知会一声。”
汉子拍了下腰间鼓起的行囊,大步离去。李旦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只得放弃劝说的想法。
正如何旭所说,身在军中的普通人,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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