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杰罗扶着额头坐起身,松软的毯子从身上滑下。
这是哪儿啊?
明亮的阳光从窗口照进,简洁而典雅的屋子显得宽敞明亮,没有太多装饰,简单朴素的家具排列得恰到好处。
视线转了一圈,落到身旁的黑猫上。
一猫一人对视着。
“喵?”
这家伙就是知道也回答不了吧
站起身,轻微的运动让头痛更甚几分,喉咙窜出一阵呕吐感,杰罗扶着一旁的床沿缓了口气。
昨天是抑制着恶心的感觉,杰罗在脑中整理着昨晚的记忆。
随后出现的卡罗尔带走了昏迷的奥里莉安,然后自己跑到了曾经和阿尔薇拉喝酒的那个酒馆中间的经过和之后的事情都回忆不起只记得迷迷糊糊间,看到了某个亲近的少女
那是谁呢?
揉着太阳穴,将眉间的眩晕感淡去,杰罗看向了旁边被子掀开一半的床铺。
摸着床铺上轻陷的痕迹,柔和的触感上还残留些许余温。
像是要被这令人心安的余温吸引过去,杰罗俯下身将脸埋了进去。
这甜橘一般的香味他的脑中浮现出夕阳海边那小猫一般的笑脸。
“呃团长大人原来这么变态的吗?”
杰罗急忙回过头,险些闪到脖子。
金发少女似乎才晨练回来,红润的脸上挂着层细细的汗珠。汗珠迎着门口照进的阳光,泛着新鲜的活力,只是这张脸上,挂着的却是满满的嫌弃。
“迪妮莎小姐我、刚才,那个”
杰罗紧张的想要辩解,舌头却像打了结一般。
“算了,团长先生,”迪妮莎脱力的搭下眼皮,“看你样子也想不起昨晚做了什么吧?”
“我昨晚做了什么吗?”脑中一瞬间出现了某种可能,杰罗的声调有些失控。
“是想做什么,不过没能得逞。”
“那还好”
杰罗松了口气,接着立马醒悟过来一点都不好吧!
“其实我并不反感团长大人这边主动,不过喝醉了不行,把我当作了其他人更是罪该万死,”迪妮莎用不含一丝温度的微笑望着杰罗,“明白了?”
“明、明白了”
好强的杀气后背渗出的冷汗告诉杰罗,如果这里不立马回答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惹大小姐生气的事情,不过看到这宛若恶鬼般的笑脸,杰罗决定还是不要问的好。
“那么,说吧,”大小姐翘着腿坐在正对杰罗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问道,“昨天是怎么了?”
“亏你这个样子能跑去喝酒,”她用翘起的脚尖点了点杰罗脸和腰间的方向,裙下的风景隐隐可见,“你的面具和剑呢?可别告诉我,团长大人把我送给他的珍贵宝剑弄丢了?”
低下头,看着身上沾满血迹的破烂装束,杰罗叹了口气每次买了新衣服都是这个下场。想起昨晚在郊外岔道发生的事情,脑中的晕眩感逐渐退去。明明如此清晰的存在记忆中,心里温存的眷念以及微小的悲伤,仿佛又在提醒他那不过是他千百次幻梦的一场。
梦中那位少女的名字在心头划过,留下一片麻痹和清晰的痛楚。
杰罗察觉到自己似乎沉默了太久,在少女的视线下慌乱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他恍然大悟的叫道,“我想起把剑掉哪儿了,看来要快点去拿回来才行”
顾不上宿醉的头晕和乏力,杰罗几步蹿到窗台边,之前还趴在地上的黑猫灵巧的跳到他身上。
手搭上窗框,杰罗回头向大小姐说道:
“那么,多谢大小姐照顾,昨晚的打扰,抱歉了。”
“喂!”
迪妮莎刚想喊住他,杰罗已经从窗台跳出,只留下轻柔的帘子在窗边翻滚飘摇。
“先把早饭吃了啊明明都做好了”
说出的话只有自己能够听见,迪妮莎不悦的撇了撇嘴。
“倒掉喂狗算了。”
凭借“气流迸发”减缓了落地的冲击,杰罗没有发出声音的落到地面。
在附近的守卫注意到前,杰罗闪身躲到旁边的小巷之中。
对南镇已经熟悉不少的杰罗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金穗城势力的大本营。
迪妮莎在前夜的交谈中给他提过自己的住处,杰罗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酒醉的情况下找到这里。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一种执念了吧。
走出小巷,找了个小店换了身衣服后,杰罗向镇外奔去。
不知道奥里莉安怎么样了?
交给了卡罗尔先生应该没有事吧想到少女满身遍布的血痕,杰罗还是忍不住担心。
尸体傀儡的“灵种”也还要回收一下,这种东西被人捡走就太亏了。
佣兵团那边就先不去了,把东西回收后,先回“风暴之眼”看看吧。
说起来,有好几天都没回去了杰罗想到了某个银发少女几天没看到优利卡还有点不习惯。
到达昨夜的岔路后,杰罗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剑和面具。
本身这条小路便没什么行人,能将东西回收杰罗并不意外。
只不过阳光下的树林和月光下的阴影仿佛两个世界,昨夜残留的蠢动依然在杰罗心中翻腾。
“那是真实的吧”,这样的问题已经不需要回答,更关键的是,之后两人的关系又会变成怎样。
风抚过草地,摇动树梢,落在地面的剑和面具有种被遗弃的荒凉。
“噔噔噔”
细碎的马蹄声和车轮碾过泥土的声音,从隐藏林中的小道传来。
望向那个熟悉的方向,杰罗一时愣了神。
“小姐,真没想到会遇到那样的事,这世道也太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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