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夫人。”
领头的男子一直来到了他们面前,才勒停马匹,下马朝他们行礼道:“见到夫人平安无事,真是万幸。”
陈歌眉头微蹙,缓缓道:“陈……二郎,你怎会在此处?”
来人,可不就是他们当初怀疑帮沈禹辰送信的三个郎君之一的,陈文轩。
一旁的吕闻朗声笑道:“夫人,我们能及时赶来还要多亏陈二郎,若不是他跑来军营告知我们夫人有危险,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地面上的男子身着一身月白色袍服,看起来温文尔雅,书卷气息浓厚,闻言又深深行了个礼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与夫人解了某多年的心魔相比,不足一提。”
陈歌一愣。
陈文轩眼眸一黯,缓声道:“多亏夫人找到了王坤杀死彭娘子的证据,才让彭娘子的案子水落石出,彭娘子泉下有知,应该也能安息了罢。”
陈歌其实早在吕闻说是他帮忙给魏远传递消息那一刻,便猜到了他这样做的原因。
当年王坤和陈文轩是前后脚退学回到冀州的,而当年彭侍郎一心为自己的独女挑一个最好的女婿,经常在自己家举办宴席邀请太学的优秀学子前来赴宴,王坤和陈文轩作为当时太学名列前茅的几个学子之一,自然在他的邀约名单上。
如果她没猜错,陈文轩和彭娘子这对年轻小儿女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正是因为他们间的事刺激了王坤,才让他对彭娘子痛下杀手。
那之后,王坤因为杀了人心里有鬼,在案子的调查告一段落后,匆匆找了个借口回了冀州。
而陈文轩可能早便怀疑王坤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又不甘心就此放走杀死彭娘子的凶手,也跟随他一起回了冀州。
这三年来,他一直守在冀州,宁愿生生蹉跎了自己的才华和年华也不离开,就是为了彭静的案子吧。
“其实,某在那天城守府的庆功宴后,就一直想上门正式跟夫人致谢,只是这般天大的人情,某不敢轻易行动,就怕哪里没有准备妥当,反而及不上夫人这个人情的万分之一。”
许是想起了曾经的佳人,陈文轩眼眸发红,连忙垂下头遮掩,深深地朝陈歌行了个礼后,道:“以后,若夫人有用得上某的地方,某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歌笑笑道:“我这回也不过是误打误撞,陈郎君不必如此,是那王坤自己心虚,才给了我可乘之机。”
见陈文轩摇了摇头,似乎不赞成她说的话,陈歌也不与他掰扯了,问:“你是如何知晓,我有危险的?”
他能及时去通知魏远,定然是在他们到普陀寺前便察觉到了危险,赶去魏远的军营,魏远他们才能这么快赶到。
陈文轩道:“夫人先前派了人来陈家,说在普陀寺发现了十四娘的马车,家父便派了某带人前来查看。
谁料,某来到时,远远便看到十四娘的马车边有一个身穿胡服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某,立刻派了人前来杀某灭口,所幸当时某跟他们离得较远,他们瞧不清某的面容,也不知道某这边具体有多少人。
某察觉他的意图后,立刻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跟一个侍卫换了外衣,趁追赶的人不注意躲进了树林中,在树林里抄小路到了君侯所在的军营。
十四娘跟夫人交好,某猜想夫人担心十四娘,很可能会亲自前来,便是这只是某的猜测,某也不敢掉以轻心,把这件事告诉了君侯。”
原来如此。
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他不但及时想出妙计摆脱了完颜直的追杀,还能推测出她很可能亲自来普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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