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是去杀人，难不成是去成亲的？”九儿看着凤凌夏，笑着说道。
凤凌夏看着九儿，在眼眶泛红前的那一瞬别过头：“你明知道我去送死，你还跟我一起去？”
“你去送死，我只是去旁观，有什么关系！”九儿笑，“你一个人下山，不会算卦，不会哄人，怕是还没见到你要杀的人，自己就先饿死了！我呢，负责把你送到那个人面前，然后我就功成身退！”
凤凌夏回头看着九儿，好半晌以后，轻轻笑起来：“也好，说好了的，等我找到了我要杀的人，你就在一旁看着，千万别插手！”
九儿挽住凤凌夏的手：“绝不插手！”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阶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走到尽头的时候，凤凌夏有一瞬间的恍然，这是八年来，她第一次下山。
九儿看着凤凌夏：“看什么呢，进城啊！”
凤凌夏站在那里，似乎是想了很久，最后说道：“我想去一个地方。”
“啥？”九儿有些懵，“去哪儿？”
“断魂崖。”凤凌夏看着九儿，一字一句的地方，凤凌夏死的地方。
“那我们也要先进城啊！”九儿拉住凤凌夏的手，拽了一下，“不管是去哪儿，你不会想要光着脚走吧？你脚上这双布鞋是我纳的鞋底，能穿就不得了了，你竟然想靠那个鞋底走遍天涯海角，我看你是疯了！”
凤凌夏：“……”
九儿在纳鞋底这方便，真的是毫无天分，一双鞋，穿不了几天，铁定漏鞋底，毫无意外，可她还偏偏喜欢给别人做鞋，而这个别人里面，绝对有凤凌夏的名字。
“走吧，进城，买鞋！”凤凌夏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九儿笑，快步跟上，揽着凤凌夏的手：“顺便买两匹马！”
“没钱！”凤凌夏摸了摸荷包，一脸的无奈。
“不碍事，我偷了师傅的私房钱！”九儿抬头看向凤凌夏，“买了马以后，还够咱们好吃好喝大半个月的银子呢！”
凤凌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九儿：“你是真的打算跟我一起死在山下，不回去了吗？”
“喝最淳的酒，挨最毒的打，我生来皮糙肉厚，耐打，不碍事！”九儿大笑，“而且，咱们一起回去，师傅的打一起挨嘛，有你护着，师傅不会下狠手的！”
凤凌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因为九儿说要跟她一起下山就感动的要流泪呢，着小妮子下山根本就是为了来耍的吧：“你都偷师傅的私房钱了，师傅还不会下狠手啊，我看咱们死在山下会比死在师傅手里要舒坦些！”
“不碍事，至多躺几日！”九儿在道馆里最爱说的就是“不碍事”，前脚说着，后脚就会被张道长追打，说实在的，要不是凤凌夏护着，这些年，九儿早就被张道长一脚蹬出长清观了！
凤凌夏脑壳疼，懒得搭理她，兀自向前走：“到时候，你千万别喊我救命！”
九儿笑，抱住凤凌夏的手臂：“我们做兄弟的，还是要讲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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