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些天还风雨兼程地每晚赶回秦宅,得了秦温酒的恩准便直接在剧组准备的休息室里将就过夜。
“时曼,我不喜欢被人欺骗。”
秦温酒站在黑暗角落,那双清雪般的干净眸子森森凝着她。
“时曼,我要回日本了。”
他转身融进黑暗中,啪嗒一声,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拦腰折断,时曼只觉得身子骤然下沉,埋进了沼泽,她越挣扎,陷得越深。
“阿烈,不要走。”
时曼抱紧怀里的布偶,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不安分地往沙发边角滚。
在她即将滚下去时一只手及时撑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里面,接着一件风衣轻轻盖在她身上,清甜的奶香味渗入鼻翼,女生紊乱的呼吸声慢慢平稳清浅。
来者半蹲着守在沙发边,纤长食指抵住时曼眉心,指腹轻轻往下滑至她的衣领,她今日累得没有精力洗澡,穿的还是拍戏时候的V领白衬衣,白皙的指尖就停在V型尖角处不动。
这时,休息室门打开,暖黄灯光照进来,沙发侧的男生起身挡住光线,与门口的人对上视线,皆是一愣。
茶几上的手机催魂似的响起闹铃,时曼艰难撑开眼皮,伸手将闹铃关闭,赖了几分钟才攀住沙发靠背起身。
手触摸到身上覆盖的风衣,所有疲惫倦意瞬间被慌张不安替代。
室内空调呼呼吹着暖风,饮水机冒泡声如雷声炸开,时曼捧着浅褐色冬季风衣,鼻尖凑在衣领上嗅闻,半是惊喜半是忧心。
“掌门,开开门,给你带你最喜欢吃的鸡蛋肠粉啦!”
敲门声打断时曼的思绪,她将风衣披在身上,趿着拖鞋去开门。
蒋飞云冒着寒气进屋,把餐盒放在茶几上,抬头看她,“再坚持几天,还有半月就是期末考试周了,你再也不用受导演的奴役啦!”
时曼坐过去,顶住眉心揉捏,“我算看明白了,徐昂就是典型的资本主义。”
蒋飞云递筷子给时曼,看她神情疲惫,绕到后面帮她揉肩捶背。
“唉,舒服,关键时候还是你靠得住。”
时曼叹口气,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
“掌门,你什么时候买了一件风衣?”
蒋飞云瞥了眼旁边的衣服,补充问,“还是男款的?”
时曼捏住眉心,无可奈何地勾笑,“阿烈昨晚来过,他已经知道了。”
蒋飞云捶背动作顿了下,大咧咧说,“那有什么?男女朋友就应该坦诚,你也应该让他多了解你。”
“真的吗?”时曼松开眉心。
蒋飞云捏住她肩膀,伏低身子小声说,“恋爱期间是世间男男女女决定是否携手余生的试验期,如果你想跟他走长一点,甚至走完一辈子,就应该让他完全了解你。”
时曼心中震撼,“可我有这个想法,他不一定有,他…”
蒋飞云揉揉她新长出来的毛绒短发,“总要有人示弱的嘛!秦温酒轴得很,掌门不主动,也别想等他主动了。”
好像也是这样的。
不过,秦温酒他会坦诚吗?
时曼看着一侧的风衣,思量许久才决定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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