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曼有生以来头一次心虚,她在心里反复琢磨秦温酒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无处安放的手最后僵硬地举起来搁在鼻尖抵住。
“温酒哥哥,我好了,走吧。”
玉锦小跑过来,娇艳的小脸染着薄薄的红晕,淑女刚刚上完厕所,不免羞涩。
秦温酒微侧首看她,点了点头,迈开双腿朝自行车棚走。
时曼看着两人并肩离开,出乎蒋飞云意料,这次她没有去追。
“掌门,你不追吗?”
时曼收回目光,手指捏住鼻尖揉了揉,化去心头滋生的酸意,豁然道,“追什么追?小爷不要腿了?”
蒋飞云目光往下,顿时如临大敌,“掌门,流血了怎么不说?你这人就是犟!”
不是蒋飞云说话,她还没发现伤口流血了,原来任何外伤的痛都不及心痛半分。
“我背你走。”
蒋飞云走到平地,把后背呈给站在台阶上的时曼,见她许久没动静,他双臂往后一伸勾住时曼。
时曼正处在思绪发散中,蒋飞云突然的动作令她身子失衡,下意识就勾住蒋飞云的脖子,趴在他背上。
蒋飞云背着她慢慢走,有意放慢脚步,略回头看着背上的红发少女,“杀马特还要不要做?”
时曼摇摇头,再想了想,道,“陪我去理发店,老子要染银发。”
蒋飞云挑挑眉,“怎么想的?”
时曼说,“配纹身啊!”
蒋飞云茫然,“你要在哪里纹身?”
时曼晃晃右小腿,“等膝盖上的伤口好了,立马去纹身,这回打算纹黑蝴蝶。”
蒋飞云点头同意,“挺好的,你膝盖上的伤口太大,估计完全好了也会留疤,还不如用纹身遮住。”
时曼没有说话,默默垂下卷翘的眼睫,遮住眼底蕴藏的浓厚墨色。
蒋飞云觉得自己已经够慢了,最起码足够秦温酒跟玉锦取走自行车,没想当他背着时曼到自行车棚时,秦温酒就站在他的自行车旁边,玉锦楚楚可怜地守着。
“哟,还没走呢?自行车出问题了吗?”时曼双手搭在蒋飞云肩上,腮帮子几乎就要贴到飞云的耳朵,在旁人看来是一种对男生极度依赖的姿势。
秦温酒握紧了自行车把,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时曼的话,孤寒凝霜的眸死死盯着蒋飞云,两个男生就在暗中较起劲来。
最后,秦温酒率先移开视线,对玉锦说,“要尝尝我酿的酒吗?”
玉锦迟钝抬头,为难道,“我不会喝酒。”
“我教你。”
秦温酒推着自行车从车棚底下走出,玉锦看了眼时曼,抿着樱唇小跑着跟上去。
“秦烈酒!你他妈胆子肥了,敢把我的酒给别的女人喝?是不是欠揍?”
时曼怒火中烧,挣扎着跳到地上,落地瞬间右膝盖一痛,火气还没发泄出来就被痛觉逼退了。
“靠!右腿你能给我能争点气吗?”
时曼扑在蒋飞云胳膊间,皱着眉头破口大骂。
“先别气了,到自行车那边坐着,我帮你看看。”
蒋飞云扶着她到自行车边坐下,提提裤腿蹲在她面前,伸手脱她的鞋子。
刚结开鞋带,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蒋飞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扳住肩膀猛地往后拉。
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就是时曼的尖叫声,“诶诶!秦烈酒你有毛病吧!”
时曼再次被秦温酒甩到肩上扛着,手撑着他后背,直起上半身回头骂他。
秦温酒没说话,带着重重的警告意味看了蒋飞云一眼,捡起因时曼挣扎而掉落的运动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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