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凡今早清晨，天微微发亮时见一个丫鬟在厨房后院偷偷埋了东西，等人离开后他去挖了出来，发现是一些药渣。
纪家生病喝药的只有纪玉，他每日都要喝两次药，因为熬药的缘故纪府的药渣不断，寻常药渣为什么要偷偷埋起来？
结合纪玉身上管家的钥匙，他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纪夫人。
但相比纪老爷对长子的冷漠与随意，纪夫人显然要偏向纪玉，生活中时常担忧他，甚至因为怜惜他体弱从不斥责。
她有什么理由害死长子呢？
纪夫人因长子的离世卧床不起，而纪老爷整日待在书房内，不知在研究什么。
顾慕凡趁着府中无人管束的空档，带着那包药渣离开了纪府。
经回春堂大夫辨认，这包药原本的药效温和，适合体弱之人疗养，但里面却加入了一味相冲的药草，服下后会令人迅速死亡，症状与发病无异。
这么一来纪玉的死因就清晰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杀死纪玉的目的是什么。
顾慕凡并未在府外待太久，询问了回春堂的大夫后就回了纪家，前脚入府便瞧见了纪老爷，对方似乎是专门在等他。
“父亲。”纪宝晖向来是这么称呼纪老爷的，带着疏离与惧怕。
纪老爷“嗯”了一声应下，对他的称呼并不在意，视线落在他袖摆处，平静的问道：“去哪里了？”
顾慕凡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宽大的袖口，上面明显沾着一些残留的药渣。
可问题是他出府后并没有亲手打开过药包，那包药是回春堂大夫打开检查的，他确认过药包内的药渣不会撒出来才接过来。
不过是垂眸的功夫，顾慕凡就明白了袖摆上出现药渣的原因，瞬间改变了主意。
面上露出哀伤的表情，说道：“今日我在前厅看了大哥，明明脸上已经没了任何神情，我却总觉得他在哭。”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下，抬眸瞥了眼纪老爷的神色才继续说下去。
“晌午回院子后我总是心神不宁，在府中转着也不知怎么就到了厨房后院，无意间在大槐树下发现了一包药渣。
府中喝药的只有大哥，我回想起在前厅见到大哥哭的模样，便悄悄去府外寻了个大夫检查药渣。”
说罢，顾慕凡将怀中的药包拿出来，泛黄的纸张有些破损，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着药渣的纸张。
“大夫说这药有问题，容易让人丢了性命，大哥这是在向我喊冤。”
抬眸紧盯着纪老爷的顾慕凡，明显感觉到对方眸光闪了下，眉尾也微微上扬，然而下一秒却又恢复了正常。
“若是有人谋害玉儿，我自然会调查清楚，但鬼神之事不可乱言语。”
纪老爷拿过顾慕凡递来的药包，像是随口提起的说了一句，看上去并不相信顾慕凡口中有关纪玉流泪的话。
顾慕凡望着纪老爷的背影陷入沉思，对方的异样似乎是在他提起药渣有问题时出现的，难道他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是为了谁刻意隐瞒下来的？
而纪府能被他费心隐瞒的似乎只有纪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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