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禾放下手,面上坦然地耸了耸肩:“拿我去吸毒,换全球最大毒厂,这波也不亏。”
而且,她觉得她不一定会真的染上那东西。
她真的说的好无所谓。
令人恐惧折磨一生、甩都甩不掉的噩梦在她这儿却连眉头都不值得皱一下。
那种眼神对自己生命的漠视,从骨子里透出的冷漠不在乎。
“您……知道什么是毒品么?”苏佑寻低沉的嗓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吸毒的人浑身会溃烂……毒瘾发作痛苦得您会疯狂呕吐、抓挠自己、像个怪物一样去用头撞墙,直到昏死过去身体都在痛苦地痉挛。”
像是回想起什么真切阴暗的画面,他攥住了她的双肩,让她直视他:
“而戒毒就是把这个痛苦的过程体会无数遍,体会到您麻木为止。熬不过去,它就会诅咒您一辈子!”
他说的时候,眼眸里自然而然浮现的绝望,仿佛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顾允禾眉心微皱,伸手打掉他的手,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我在乎么?”
“……”苏佑寻瞳孔微颤。
“我未来的人生都是黑的,脚下的路也是黑的,我不在乎能活多久、活成什么样子,既然我已经掉进深渊里来了,就只想把这团黑水搅浑。”
———
顾允禾意愿还是没有改,像谢家这种跟顾家能硬碰硬的黑家伙。
要想黑吃黑,融入内部消耗是唯一办法。
而且她怀疑苏佑寻给的信息是有误的。
身为世界男主,天道怎么可能会安排男主去吸毒这种剧情?
谢图南有没有吸毒暂且不谈,但照他目前对她爱恋的程度来看,应该是暂时没有要拉她下水的意思。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就是谢图南无论多忙,都不会让她独自在家里吃饭。
她的饮水、饭食,尤其是她吸的烟都是经过他手的。
如果不知道真相还可能会觉得他细心体贴无比。
跟其他情侣同居不同的是,他俩同居也没有半点儿同居该有的样子。
分房睡、没有打情骂俏、没有带颜色的小车车……
除了一起处理些事务,她在家的地位说一不二。
她说不行,就是不行。
顾允禾当然知道钓鱼的技巧,一个表面上心狠手辣又故作成熟的小女孩儿,背地里其实青涩可爱,对情事一无所知。
这样纯欲的小未婚妻,对一个尝遍了女人的男人来说,是不是很有诱惑力?
他会觉得,她所有的反差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所以,谢图南一对她有想法,顾允禾营造出来都是一副胆怯又害羞的样子。
但是呢,十八岁的小女孩儿看着恶狼眼眶发红的可怜样子,一般会有两种后果。
一种是直接激起恶狼的凌虐欲,惨遭狼爪;
另一种是唤起了恶狼的保护欲,放她一条生路。
凌虐?
别的不说,顾允禾只是看起来像只小白兔罢了,揍起人来拳头比谁都狠。
谢图南只有选择后者的机会。
他就算想法再重,看她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直摇头,也只能眼馋着,自己纾解。
他带她去转了转毒厂在本市的地下分支,他的手下一声声喊她“嫂子好”。
顾允禾微笑回应地打招呼,这个脸熟算是混上了。
生活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
可能是他俩同居后顾允禾被保护得太好,谢图南也没在顾家捞到多大的好处。
谢老头这个半条腿都迈进棺材的人坐不住了。
直接邀请他们去主宅吃饭呢,还找了个“为谢小少爷犯的错赔罪”的理由。
她根本连拒绝都拒绝不了呀。
谢老头不安好心,要憋大招了,不出意外可能是也想用毒品来悄无声息地控制她。
在出发去主宅前,顾允禾心情甚好地换上了他送她的那件极美的旗袍,在梳妆台前细致地化眉毛。
谢图南身着正装站在她背后,双手轻轻地扶在她双肩膀上。
看着镜子里像雪一样干净美好的女孩儿。
眉宇间有一抹浓厚的阴郁,他对她说:“这是一场鸿门宴,专给你准备的。”
顾允禾化好眉毛,挽唇笑道:“我知道呀,所以你看我不是把战袍都穿上了嘛。”
女孩儿一笑起来,两只大眼睛会弯成月牙。
泰山崩于前依旧能笑嘻嘻地面不改色,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战袍是指旗袍。
她只有在戒备状态才会穿这类衣服,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很多。
谢图南被她惹得一笑,身上的阴云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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