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一个合适又强势的人出面撑住场子,营造外强的假象来干扰中干的实况。这才是您这么着急逼我回来的意义吧。”
顾允禾抬头,风轻云淡地对上那道阴狠毒辣的视线。
就好像,他对她来自精神上恐怖摄人的威压,到了她这儿,就是刀子戳到了棉花上。
完全用不上力气。
顾宇峰身周气压低得吓人。
“苏佑寻告诉你的。”
这是陈述句。
能知道那么多的,从来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苏佑寻。
顾允禾侧脸看向苏佑寻,发现他只顾自低着头。
没有任何要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这个愚忠的傻子。
顾允禾移开视线,对顾宇峰说:“五天的监狱生活可以听到任何有意思的新闻。”
没有直接说不是苏佑寻,却是变相地替他辩解。
顾宇峰没有立即下判断,深邃幽暗的双眸里浮现隐隐杀戮血腥气息。
这是多少鲜血淬炼出来的一股子血性。
顾宇峰从眼尾扫向身侧的男人,面色阴沉道:“我已经看出你这么多年的教育成果了。”
这话是对苏佑寻说的。
苏佑寻没有说活,敬畏地微微俯身,表示自己知罪。
“我们的大小姐年少气傲,需要长长记性。”
“是的,先生。”苏佑寻回应。
顾允禾挑了挑眉,看着他平淡的应声。
看着他向她走来。
最后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站到了自己面前。
第一次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跟面前正笑眯眯地翘着二郎腿的女孩儿对视。
苏佑寻手刚动了一下。
顾允禾笑容更甜了:“打我?”
反问的上扬语调,苏佑寻心尖猛地一颤。
“你打一下试试?”
不,不是。
永远不会,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将她带出去,中断这次谈话。
可惜,他不说出来,她又怎么可能听得到。
她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了。
忽然,顾允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手中不知何时凭空多出了一支香烟。
被她以娴熟地手势轻轻夹着,直接塞到了顾宇峰唇缝间。
顾允禾上半身横在书桌上方。
她微笑着,贴近她父亲的耳边,嗓音带着轻微的嘲讽:“忌惮才会生气。父亲生气了,证明我戳到您痛处了。”
女孩儿指尖一转,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带着一抹火光的亮色,在两个人之间一晃而过。
一缕青烟在冒着红色火光的香烟口上升起。
淡淡的刺鼻烟草气味迅速入侵清澈沁人的茶香,搅散了满室积攒的温厚。
顾允禾两指夹着香烟,坐回去,像没骨头一样懒散地靠在座椅上。
她用力吸了一口烟,红唇吐出一圈圈的烟圈。
慵懒又危险地像只在草丛中蛰伏已久的迷人的野豹。
忽视苏佑寻投过来的目光,直视着同样嘴上叼着烟的严肃凶狠父亲。
歪头笑道:“父女相残有什么意思?这才是我们该有的姿态。”
“我们——是父女啊~”
……
最后,这场谈话以无一人伤亡,安安全全地告终。
顾宇峰如果还以为她需要时间适应,那可就真是多虑了。
考虑到苏佑寻她用了十四年了,现在用起来最顺手,顾宇峰打算让他带带她的。
顾允禾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人,她要自己挑。
苏佑寻这颗烂苹果,她已经不想再啃半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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