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禾恍然地点点头。
跟院长告了别后,一行人就走了。
侦探跟警长在处理事情上的区别是什么?
顾允禾看来,侦探推理事件借助的是别人根本不会在意的角度,而警长则更简单粗暴。
他们有先进的设备直接比对DNA,可以解剖尸体,有特权可以调取任意监控,有证人的证词和盘问监察的权力。
他们有足够有力的、能摆到大众面前的证据。
而侦探则更多的是利用推理逻辑,就像看到这些划痕。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些划痕边缘棱角清晰,没有时间打磨过的圆润痕迹,像是临时划出来的。
但她无法用这种推理说服别人,合逻辑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谁能说,这是不是院长的习惯,为了记录清楚孩子们的身高,所以,总是在痕迹快磨平时再划一下呢。
顾允禾最不喜欢假设这种例外,例外会破坏事物原本的逻辑性。
下午回去后,顾允禾靠在沙发上,红唇缓缓吐出一口青色的眼圈。
回忆着今天在孤儿院看到的一切。
落满灰的秋千、安静如死水的环境和孩子们、身上没有粉笔灰的老师、结了一层厚厚锈渣的推车推手、白墙上新刻的划痕……
这些还不够,还不能完全证明这所孤儿院从头到尾是一个临时欺骗的幌子。
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注意到的……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
顾允禾闭上眼睛,今天上午在孤儿院的所有场景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迅速略过。
她知道了。
顾允禾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
钟表。
整个孤儿院里,她没有看到一个钟表。
一个都没有。
只要是人生活的地方,就需要知晓时间。
孤儿院一定是真的存在,但里面住的人早就不在了。
现在这群人,不过是一些演技精明的演员罢了。
那苏佑寻的那些信件又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从未听闻过。
顾允禾辗转反侧,思来想去也没想到跟苏佑寻生活中有关信件的细节。
十四年。
苏佑寻没有将信件夹在字典里的习惯,更没有写信的习惯。
他这样做到底是想做什么?
他是故意的,是做给别人看的,做给警察看的。
猫毛、院长的古怪的脸色……
信件只是个引导他们过去的诱饵。
有人想钓条大鱼吃。
反复想了想,顾允禾又穿上了大衣,看着天色离夜晚还有一段距离。
她出门独自打车去了一趟孤儿院。
以一个虔诚无比的,想要知道苏佑寻过去的来访者的姿态,跟院长礼貌地谈话。
她不是真的想问他,苏佑寻在信里写了什么。
更不关心他的童年,连孤儿院里的人都是假的,他们嘴里的话又怎么会是真的。
她只是想验证一下她的猜测。
让她猜一猜,这次她独自见过院长后,会发生什么呢?
她礼貌地站在院长室外敲了敲门,等到里面有回应才推的门。
一进去院长的房间,就有一团黑白相间的影子扑上来。
“喵呜——!!”
又是猫。
顾允禾皱着眉挥手将猫用力拍开,丢到地上。
猫摔的叫了两声,一转眼就窜到柜子底下去了。
但顾允禾细白的脖子上却让猫抓了三道血痕,正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院长非常抱歉地迎了上来,给她做了简单处理。
顾允禾也大度地表示没事。
两个人聊了很久,到天色完全黑了,顾允禾才表示要离开。
院长自称腿脚不便,就不去送她了,还嘱咐她一个小姑娘在路上要注意安全。
顾允禾表面十分感动,在出了孤儿院后,脸色瞬间冷下来。
她指尖轻碰了碰颈上的抓伤,眸底都结了上了一层冰。
第二天。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在她的设想之内,但不是意料之中。
孤儿院院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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