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碰到“他”了。
男人浑身被雨水打湿,白色的衬衣贴在皮肤上,全都是血,从左肩处往四周渗开。
在男人阴森骇人视线的注视下。
顾允禾蹲下了身来跟他平视,用伞给他挡住了雨。
对视良久,平静地开口:“好久不见。”
……
顾允禾给苏佑寻打了电话。
跟他说,因为雨太大,她就先在跆拳道馆里避雨,等雨小了再回去。
苏佑寻在电话里没有分毫怀疑。
这会儿,她用她的证件在附近酒店开了个房间。
正用酒店里的医药箱给男人上药。
跟他做对手的那个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刀刀冲着心脉去的。
左耳有子弹擦过留下的一条长长的血痕。
不过顾允禾处理起来却异常地娴熟。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僵持警惕的氛围维持了将近两个小时,男人才放下渐渐了警惕。
但始终没有跟她有进一步交流的意思。
顾允禾给他做着最后的包扎,轻轻开口主动问:“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男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瞬间落在她身上。
探查到她没有恶意后,冷声回应:“谢图南。”
正在他背后包扎的两只手明显一顿。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姓苏?”
“我为什么要姓苏。”
“……”
包扎好后,她用手背探了探男人的额头,发现他有点儿发烧。
在他防范的注视下,她从一个崭新密封的药盒子里配了消炎退烧药递给他。
示意他喝下去。
如果她真要对他做什么,根本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
谢图南扫了一眼她手心的药片,动了动手臂刚想接过来。
顾允禾却把手撤走了,解释说:“你不方便,我喂你。”
谢图南看着她坦然的样子,眉间皱起道道深沟。
好似在思索她目前行为的意图。
女孩的手本就柔软,而顾允禾更是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
那手连粗布衣料都没碰过,最多就是攥笔写字。
细滑娇嫩的手带着少女微凉的体温。
触碰到他唇上时,竟叫人不想让她移开。
外面的雨还下得非常大。
谢图南对她有着近乎变态的防范意识,好似她随时都会杀了他一样。
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允禾本来打算让他睡一觉休息休息,可他根本没有要休息的想法。
就靠在床上坐着,半眯着眼眸喘着滚烫的粗气。
顾允禾就自然而然地打开电视了,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沙发上隔着十万八千里。
房间里又没一个人说话,只有新闻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声。
顾允禾状似不经意地出声提到:“你能留我一个联系方式么,医药费我还是要讨回来的。”
她觉得,按理说她这个理由应该没人会拒绝吧。
很合理,也不突兀。
但床上的男人蓦地就笑出了声:“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有意思。”
一个为保护她而杀他,另一个却反过来救他。
阴冷探究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平淡的一张脸上。
似乎想从她这张脸上看出一条伪装的裂隙来。
顾允禾皱了下眉头:“什么主仆?”
谢图南听到她反问的疑惑,眸光一闪。
在看清她眼里迷茫后,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笑了起来。
甚至震痛了他胸口的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顾家大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难怪会救他!
又难怪既问他姓名,还问他联系方式。
顾允禾可不觉得他的笑声爽朗,相反,很是讽刺。
让她听得不怎么舒服。
这个男主,她越相处越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极了反派。
谢图南是在嘲笑她的,可面前的少女一脸的风轻云淡,倒让他觉得没意思了起来。
他转而提到:“顾大小姐快满十八岁了吧?”
顾允禾懒散地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道:“你要给我庆生?”
谢图南:“提前预祝您生日快乐,不要被当天的‘礼物’吓到哦。”
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允禾呵呵一笑。
谢图南:“你怎么会懂医术?”
“关你什么事。”
“你不会是为了什么人学的?”
“哈哈哈哈,让我猜猜,不会是为了苏佑寻那个狗东西?”
提到苏佑寻,顾允禾悠闲的神情消失了一半。
像是被碰了逆鳞的猫儿,身周的气势倏地低了下来。
眯起眸子看向床上的男人:“你知道他?”
这按她的逻辑来想非常不合理。
苏佑寻他不过一个普通的二流教师,一个刀尖儿上舔血的世界男主没理由会认识一个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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