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牵拉沉重感,只是这次,压迫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她不禁有些厌恶这种感觉了。
鬼卿还以为像她这种活了十几万年的,对人身自由的要求很低很低,关个十年八年的无所谓。
果然跟被变态以变态的方式对待久了,她自己都出问题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苏御丞摆脱了那些来访的使者,第一时间就过来看乔子柒。
看守的宫女汇报说乔子柒一整天都在昏睡,喊不醒,也没有起来用膳。
果然他一过来就看到睡在床上的那抹浅蓝色身形,一动不动……
像……没了气息一样。
不可能,他什么都没做过,最近她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胸腔中莫名浮现一股名为恐惧的慌乱,肆意蔓延。
他屏着呼吸大步走到床边,一靠近便看到那张熟悉又红润的小脸,还有浅浅起伏着的锦被。
僵硬的身躯陡然一松,紧绷的面孔也柔和下来。
他伸出长臂将还在贪婪睡觉的人从被子里小心捞了起来,没忍住亲了亲她温热的脸颊。
乔子柒好似还没睡够,嘟嘟囔囔地要倒回被窝里。
苏御丞干脆一用力将她像考拉一样抱进怀里:“不能再睡了,起来走动走动,怎么睡了一天,哪儿不舒服?”
这嗓音里浓厚的温柔,苏御丞自己都讶异了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绕着笼子走动,倒有几分哄小孩儿的滋味儿了。
竖着睡跟躺着睡感觉差了很大,乔子柒搂着苏御丞脖子,刚睁开眼抬起头来,苏御丞便察觉到她清醒了。
把她放到地上,让她走走路活动活动。乔子柒低着头也没吭声就听话地开始活动活动四肢,抓着笼子的铜制栏杆,靠在上面阖着眸子歇息。
苏御丞看着她的状态,敏锐地嗅出了乔子柒情绪的异样低落。
“心情不好,又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
乔子柒虽然阖着眼睛,但听到他的话语声,嘴角毫不吝啬地上扬了起来。
“没做梦,只是在想……你刚刚那般是在哄我么?”
苏御丞话语一噎,分明就是在哄她,还是嘴硬地强行板起脸:
“你脑子睡糊涂了。”
乔子柒弯着大眼睛,睁开一条懒洋洋的缝隙对他张开双臂:
“再抱抱~”
“……你自己走走路。”
“抱一抱嘛~抱一下,我不想自己走路,就抱抱好不好?”
乔子柒故意掐了掐嗓子,本就绵软干净的声线更是甜到让人心尖发酥。
苏御丞耳尖发红地捂住她的嘴,面上满是不耐烦:
“抱抱抱!闭嘴。”
乔子柒如愿又成了考拉,亲昵得不得了地蹭他的脖子。
“苏御丞。”
“嗯?”
“我是你的妻子,永远属于你,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跑,就算跑了我也一定很快回来,我只是想摘束悬崖边新开的花儿给你。”
“敢跑打断你的腿。”
“……”
你除了会煞风景还会干什么,唉。
养子不易,柒柒叹气。
一天两天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苏御丞生辰当日,周边大大小小万国来贺。
赠送的祝寿礼天未亮就开始搬,满目琳琅的箱柜排满了整个长安街,这种热闹欢庆的场面世间罕有。
苏御丞早上临走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眼底升腾的诡异兴奋乔子柒不言而喻。
黑着脸摸了摸鼻子,催着他赶快去上朝了。
今天这位寿星可能是全天下最忙碌的寿星,他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这意味着不出意外,他绝不会提前过来。
这样……乔子柒就放心了。
她老老实实的在笼子里呆着,闲来无事就逗逗鸽子。活动行为跟往常没有分毫出入。
从早上乖乖等到了夜晚,乔子柒晃着身前的链子玩,她不是不去,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当来送晚膳的小宫女将菜碟一盘盘往桌上摆时,突然被安静坐在那儿的乔子柒抓住了手腕。
小宫女抬头赫然对上一张笑眯眯的面容。
乔子柒:“帮我带句话给皇上,就说乔子柒在长安城内的詹星台等着他。”
小宫女不能跟乔子柒有任何互动,这是皇上下的命令,但她依旧会转达。
这么想着,但在看见乔子柒一手将穿入锁骨的铁环扯碎的瞬间,小宫女眼瞳骤然一缩。
有一个让她恐怖到极点的想法在脑海里蹦出来了。
乔姑娘……要逃跑!
她张嘴刚想大声喊人,嘴上却被捂了一块儿白布。
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听到笼子门栓上的锁扣被打开的“咔嚓”声,伴随着一句轻轻安慰的话语:
“乖孩子,睡一觉吧。”
……
夜晚十一点左右,皇宫欢乐的气氛隐隐有了收尾的迹象。
但独独后宫里的一座宫殿被暴戾横生的杀意笼罩着,在这宫殿里安静得连人冷汗滴落到地板上的“啪嗒”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宫殿里所有人跪了一地,被严重施虐过的案桌残缺不全地撂倒在地上。
苏御丞双目猩红,青筋暴起的手中攥着一张几乎被撕烂的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挺拔有力的字:
【我去悬崖边,摘束花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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