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的乾清宫——
曾经早早都关了门的书房,此刻正灯火通明。
小太监在案几前安安静静地磨着墨条,而苏御丞正黑着脸,手上捏着毛笔一遍一遍地练着毛笔字。
笔下不停些着乔子柒的名字,只是写得一遍比一遍丑,像是在拿她的名字无端发泄什么怒气一样。
昨天刚许了她出宫,她竟然敢一整天都不回来!
就这么想念她那父亲!还要留在家里过个夜!
现在估计已经把他的存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彻夜不归!彻夜不归!彻夜不归!!
真能耐了!
她不知道他不抱着她根本睡不着吗?不知道他除了她的饭谁做的都不吃吗?不知道他的腿还需要按吗?!
烦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弓着身进来,小心翼翼地说:“皇上,林姑娘刚刚过来了,托奴才把这个花瓶给您。”
苏御丞运着手里的笔,看都没看一眼:“不要,扔了!”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可那林姑娘说,这花瓶是皇后娘娘最喜爱的一个。”
皇后娘娘,苏御丞的敏感词。
他这才舍得抽出时间抬眼看了看那个花瓶,是一个青花瓷的花瓶,上面布满了大块的裂纹。
一看就知道是被摔碎后又用胶重新粘起来的。
苏御丞眯了眯眼睛,想起昨天他一气之下挥手摔碎的那个花瓶,好像就是这个。
他摔的是乔子柒最喜欢的花瓶?
她怎么不告诉他?
苏御丞放下笔:“给朕拿过来。”
小太监把花瓶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苏御丞攥着花瓶上下打量了一遍。
是林未曦粘的?
她想干什么?
像他炫耀她了解皇后比他多么?
又想起乔子柒一直护着她的样子,苏御丞脸色一黑。
不管现在已经快晚上子时了,把坤宁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全喊了过来。
详详细细地把乔子柒的喜恶,从簪子到衣衫,从小玩具到食物,全都摸清楚摸了个遍。
风儿想起一件事,说:“娘娘这大半年的,闲来无事时就会修一个竹蜻蜓。”
竹蜻蜓?
她什么时候有这玩具的?
一个破蜻蜓他怎么连见都没见她玩过?
苏御丞越了解乔子柒越多,脸色越黑,脑子里全是她歪着头,甜甜地叫他“夫君”地画面。
到天快破晓时才放他们回去。
自己则是躺在床上,摸着空荡荡的身侧,烦躁地闭上眼。
玩着手上温热的那枚扳指,翻来覆去地一整宿未眠。
第二天,苏御丞连上太傅课的心情都没有了,太傅又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但苏御丞不在乎,每过一会儿就得问一遍时间。
中指指节轻扣着红木桌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烦躁得要死。
这都第二天快晌午了,她难道还没在外边儿呆够?
到了中午下课的时候,苏御丞还是按耐不住。
尽管没有人来通报说皇后回来了,但万一她已经回坤宁宫了呢?
万一来通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呢?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更多了几分紧张和期待。
在路过一片池塘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就有一个身形颇似乔子柒的身影。
正半探出身子去,想去摘池塘里的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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