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当然,时姜酒量不好,陆晨睿开车不能喝酒,两人自始至终都只能以水代酒。
不知怎的,她感觉头有些晕晕沉沉的,站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陆晨睿颔首,正好也想起身,却不想刚起到一半,眼前一阵眩晕,他又狠狠地跌坐回去。
他双手撑着扶手,低着头,晃了晃头,剑眉紧锁。
而此时的时姜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脑海警铃大作,撑着桌面想要起身出去叫人,可刚站起来,天旋地转,险些让她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时姜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耳畔迷迷糊糊的听见陆晨睿的声音:“时姜,你没事”
话没说完,砰的一声。
时姜抬头望去,只见陆晨睿摔在了地上。
她眸光一紧,抬步上前,想要把陆晨睿扶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虚虚的喊一声:“陆晨睿!”
陆晨睿紧闭双目,没有任何动静。
时姜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两指并拢摁在心脉上,旋即又摁压在他脖颈处的脉上,确定他的脉搏没有异常,只是晕过去而已,这才松口气。
眩晕感又袭来,时姜又一次咬住了自己的舌尖,痛觉直袭大脑中枢,让她一个激灵,清醒了些。
难道是菜?
可就算是迷药,她和陆晨睿基本上没吃多少,根本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她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以防自己体力不支摔倒,抬眸打量这一桌的饭菜,思忖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熏香瓶上。
她瞳仁狠狠的一扩。
橙香!
是熏香有问题!
她抽了两张纸巾沾湿之后拧干,捂住口鼻,咬着已经破了渗出血的舌尖用痛觉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将桌上的熏香瓶拿起来,打开窗户,直接丢了出去。
包厢位处二楼,窗户外是草坪,香薰瓶坠下去,不一会儿就传回来玻璃碎了的清脆声。
她捂着口鼻站在窗户口,倚靠着窗边,一双眼警惕的看着包厢的门。
是陈永安。
一定是他。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她会出来?又是怎么知道她行踪的?
时姜感觉头晕目眩的,即便用痛感抑制着药效,可那种眩晕感还是很强烈。她在这包厢里待得时间有些久了,吸入的迷药只怕不在少数,如果全凭站在风口上吹,治标不治本。
可她现在不能急着打开门。
她可以确定,陈永安既然敢提前在熏香上动手,那就必然已经在餐厅里做好了准备,她只要打开这扇门,一定会有人来抓她。
但,坐以待毙也绝不是她的风格。
尤其是这次陈永安主动露面,如果她不抓住这次机会,再让陈永安逃了,那517的仇……
时姜视线在包厢里蜷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桌上那些还没吃完的饭菜上,目光渐深。
陈永安那个老狐狸肯定不会守在门口,而是派自己的人站在门口听动静。
只要她打开门,陈永安的人必然会立即摁下手上的警报器提醒陈永安和他的手下,到那个时候,就算时姜制服了门口的人,也逃不出被他重重包围住的餐厅。
陈永安啊陈永安,你还真的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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