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就自己走路去学校。”
在宋锦是转头看了沈明月不下十次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
“咳咳，不看了。”
宋锦时端正在副驾驶坐好，可余光还是忍不住往她边上瞟，嘴边差点咧到耳后根的笑容，就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冬日和煦的阳光钻进繁密的树林，透过车窗细碎的撒在他身上，昨日的乌云密布的沂城仿若一场梦，找不到一丝痕迹。
但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却不是梦，而是清晰印刻在宋锦时脑海中的事实。那个一触及分的甜蜜让他彻夜转辗。
第一个吻。
他的第一个吻。
他和她的第一个吻。
光想想都会从心底涌出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
沈明月已经麻木了，她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一边接受着宋锦时目光的‘凌迟’，一边默默将油门踩到底。
果然脆弱的夜晚容易让人鬼迷心窍，她昨天怎么就没有即使躲开呢？到底是酒精下的迟钝还是那颗已经不由她控制的心？
两人各怀心事，车内的气氛诡异又尴尬。
终于，二十分钟后，车子稳当地停在了沂城一中的门口。
宋锦时解开安全带，却不急着下车。
他侧过身面对着沈明月。
沈明月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堵住宋锦时的嘴，然后把他扔下去。
宋锦时笑眯眯地盯着沈明月的侧脸，说：
“昨天......”
“昨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沈明月抢先一步道。
“哦~”
宋锦时把声音拖地很长，狡黠地冲她眨眨眼。
“你是指昨天你吃饺子蘸芥末的事还是你昨天打游戏输了的事？”
“......”
沈明月转头看他，她原本以为他会抓着这件事不放，没想到他却连提都不提。
她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星河滚烫，快要溢出来的爱恋像是要将她吞噬。
宋锦时见她微微张着红唇，眼神又不自觉落在上面。
他咽了咽口水，移开视线。
“我是想说，昨天最后那场游戏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沈明月错开他的视线，落在外面进出校门的学生身上。
宋锦时笑了笑，抓起书包，“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别忘了就行。”
说罢，他开门下车，朝校门走去。
宋锦时知道沈明月现在不喜欢他，更不愿意接受他，所以他愿意将把那些她回避的都藏在心里，等哪一天他真的牵住她的手时，他们再慢慢回忆。
旭日东升，少年的影子被拖地很长。
沈明月坐在车上，看着宋锦时融入那一股缓缓涌入校园里的青春的洪流。他们看上去朝气蓬勃，像一棵棵小白杨，稚气和勇气、倔强和坚持在他们身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她收回视线，通过车子里的后视镜看到了自己瑰丽的脸庞。
岁月让她从蔷薇变为玫瑰，这么多年，她凭借对祖父的承诺野蛮生长，从没有什么能够触动她的心。
可当那少年轻轻吻住她的唇时，她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沈明月凝视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好像要看清她的心。
沈明月，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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