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祚先生离开后,贺逢君心中仍是不解。
她驻足在未曾开花的梨树下,突然忆起与其初次见面的时候。
红砖青石瓦,秋夜里难免寒凉。抬头就能望到星星与月亮的地方便是那房檐上。那几日,她刚醒。十年,犹如做了一场大梦般,酣畅淋漓。可是醒后,记忆有如洪流,不见其踪。
梦境仿佛是真实存在的,她在另一个世界感受到亲情,爱情。可醒来之后,过往皆忘。
另一个世界到底存在于哪里,至今也未曾可知。贺夫人全当她说得糊涂话,不以为真。
然而就在那夜,安祚先生私塾下得晚了,在见到她的时候,天际已落,明月高悬。
他那夜见到贺逢君的第一句话,便是: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他从来不会明白,为何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会有万分熟悉之感。好似前世今生的缘分未断般,安祚冲她挥了挥手,笑道:二姑娘还不下来吗?
贺逢君看着他笑的痴迷:你就是私塾先生,安祚?
男子轻轻点头,笑面犹如秋风爽冽。
“二姑娘!”忽然,在她陷入回忆的时候,种月大喊着从院外跑回来。“二姑娘!”
她揉了揉额心,面露不耐烦。
“何事?”
种月双手捧着一纸红,眼睛里都是着急。
“皇宫中的则平夫人为姑娘您说了一桩亲事,方才让宫中公公托人送来。夫人看过之后,让您自己做决定。”
这则平夫人不是什么位分高的的主儿,如今怎的想起给自己说亲来了。
贺逢君接过红纸,打开。
“二皇子,赵津秋。”赵津秋是城中出了名的风流公子,虽为人倜傥,但是处处留情,欠下不少风流债。果然则平夫人找得不是什么好人家。
她重新把纸折好,递给种月:“你让夫人回话则平夫人,这桩亲事逢君并不应允。”
“是。”种月不敢多问,拿了纸匆忙又跑回去。
“赵津秋,赵津秋……”总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这津秋二字只是二皇子的字,原名也是想不起来了。
安府私塾。
安祚端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沈汉带来的信笺,眉头紧拧。
他将信笺扔在一旁,语气不复呆板,反之带着清冷意味:“贺家同意了?”依他的直觉,贺逢君不会。果然,沈汉否认。
“不过久不在宫中,则平夫人胆子越来越大。如今都敢替本殿做婚事的主了。”无非仗着父皇对她的宠爱而为所欲为。
“二殿下勿怪,此事皇上也是同意了的。”沈汉说到。
安祚挥了挥手,叹息。
“罢了,你将本殿的身份给瞒住了,千万不要让贺逢君知晓安祚与津秋是一个人。你可明白?”
沈汉重重颔首:“是。”
窗外漆黑一片,安祚从书柜上抽出一本泛黄的书卷,细细研读着。
安祚会瞒着贺逢君,一是完全对她无感,二是不想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
安祚出宫余年,早已不理宫中是非。只不过近来,父皇想将他召回宫中的心思可是越发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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