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是季长安。
我想发出些声音,可能昨日喝了酒,又用了一夜的嗓子,我只觉得喉咙难受,发不出一点声音。
季长安又敲了几声门,而且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强烈。
我实在懒得下床去应门,大概我不理他,他便会走了吧!
今天无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不想理他。因为我真的好累。
我紧了紧被子,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却没想到,季长安居然一脚踹开了房门。
这声响动惊的我猛然睁开眼,然后一脸不悦的瞧着紧张奔向我床边的季长安。
季长安半跪在床边,看我时一脸的温柔,就连语气也不似之前与我说话时那般生硬。
“你,你怎么了?为何连门都不应?我以为……”
我说不出话,是那大敞开来的门也让我看清了他身后的门外,春儿和张婶,张叔还有店里所以伙计们几乎都站在那里,一脸愁容。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不知为何,我竟有些想哭,我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折腾自己了,若是我倒下了,这些人是不是也会有一丝难过呢!
只是我想我现在的笑一定难看至极,否则他们的眉怎么拧的更深了呢!
季长安俯下身与我直视,见我瞧着门外,便起身告诉那些人。
“你们各自去忙吧,张婶,您去熬些粥来!”
张婶见状赶忙带着一大群人走了。
我的泪这才流了下来。
季长安沉默了好一会,才无奈的开口。
“上次见你这样的神情还是在菊花宴后的马车里,还有那大漠之上……”
我闭上眼睛,不想季长安多事。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神情啊!
“你怎么了?为何要这样折腾自己?”
季长安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睛任由眼泪留下的蓝依,心里也跟着一下一下的抽痛着。
“你房里……昨夜进了人?”
季长安定定的瞧着那扇半开的窗户,还有那把横在窗下的琴。
一定是这样的。
蓝依的琴音是在后半夜才响起的,春儿早上也说过曾在蓝依房里听到谈话声。
“前天夜里他就来过了?”
听到季长安这样说,我猛的想起季长安晕倒在门前一事。也许青童的武功的确做得到那样吧!
是他吗,青童前天就来看过我了吗?
那个时候自己在干嘛呢!是在赶制那些图样吧!
他之所以没有现身,定是怕打扰我吧!
若不是他来看我,我明明记得自己睡在了书案上,又怎么会在床榻上醒来呢!
不过他师傅从来都不教他女孩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入吗,这样怎么能行,下次再见到……呵呵!
看着榻上蓝依明明泪眼汪汪居然又扬起了嘴角,季长安有些神伤。
这接连两日到底是谁来见了蓝依呢!是她曾经的爱人吗?而她这从未表露过得才艺是弹给他听的吗?那在大漠上听到那些曲子时留下的泪呢……
一瞬间,季长安的脑子里已经将许多的问好串联在一起,不由得让他又拧紧了眉。
感觉到几根细长的手指落在我手腕的脉上,我睁开了眼睛。
“张嘴,我看看你的嗓子!”
季长安命令似的话语一出,我居然没有拒绝的照做了。
“你若是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恐怕是要再也说不出话了!”
季长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自觉的伸手擦干了残留在蓝依眼角的泪滴。却又猛然发现她那一双沾染点点血迹的双手。
情不自禁的,就把那双已经有些粗糙的双手捧进手心。
心疼的紧。
我感觉到季长安的怪异,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干嘛要突然这样,手指破了的是我,干嘛他却一脸痛处。
季长安自觉失礼,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这个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来帮我把窗户关上了,还不忘又给我盖上了一床被子。
然后轻声说,
“你且好生养着吧,生意的事情不用操心了。我回李记给你拿药去,等我回来!”
望着季长安转身离去的背影,竟然觉得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也不那么冷了。
其实季长安这个男人不错,大概因为年少时与我祖父常年走南闯北,又因李家的生意接触的人多,所以他似乎把每个人都能照顾的很好。
不管是这店内众多伙计,还是李府上下,每个人都很喜欢他。
只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就不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呢!如果我没记错,他已经快三十岁了吧!
在这个年代,以他的身家,大概早应该妻妾成群了吧!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为他寻个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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