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一瞬间似有白光一闪,那把被她绑在腕上,经常用来解剖野味的小刀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说她那把小刀叫做手术刀,总是被她磨得很锋利。
眼看着那锋利刀锋就要划过女儿的脖颈,他见状立刻冲了过去,抽出怀里的银针,朝着她的手臂和脖颈就插了两根。
银针上萃着极强的麻药,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他只是以防外人入侵,有危险的时候才研制出的,他以为自己有生之年都用不上的,没想到竟是对自己的女儿用上了!
见到女儿瘫软的倒在地上,那把手术刀也应声落地,几个人的心也稍微松快了一些。
依儿,我的女儿,求你不要再折磨你的爹娘了。
“绪之,你说我们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妻子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儿眼泪无声的滑落,伏倒在他怀里低声的抽泣着。
他跟随师傅学医多年,仅有的一次出谷仅仅行医一年便遇到了当年的妻子。为了躲避那满城的流言蜚语,又无奈带着她躲进了这山谷,寻了一份清净。
他实在不知世间是否由此病症。
这些年虽然他饱读医书,但书上却无一病症跟女儿的症状相似。
见他一时没有回话,妻子擦干了眼泪,突然站起了身。
“我知道了,绪之,她肯定是见出谷无望,便起了这心思!”
他恍然大悟。
也许妻子说的对。
他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地锤了一拳。
从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不仅自己的女儿整日目光呆滞,整天的发呆,就连自己的妻子也跟着忧郁起来。
“绪之,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不该带她来到这个世上……”
妻子每每这样不安的问他,都让他心里难过极了。
这怎么会是妻子的错呢。
她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无比渴望的爱,他又怎么能看着她整日的憔悴呢!
在那些个无法安眠的夜里,他总是会守在女儿的床前,拉起她的小手,像小时候那样,为她唱几句汤头歌。
“小建中汤芍药多
桂姜甘草大枣和
更加饴糖补中脏
虚劳腹冷服之瘥
增入黄芪名亦尔
表虚身痛效无过
又有建中十四味
阴班劳损起沉疴
十全大补加附子
麦夏……”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能带着女儿出谷的办法。
他起身回到医庐,翻找着书架上已经被女儿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册。
他要找到那本师傅年轻时记载的笔记。
可是,直到所有的书都被他翻乱也还是没找到。
明明他连师傅墓中的东西都搬了回来,怎么就不见了呢!
就在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努力回想师傅那笔记中记载的话语时,书架后面挨着墙角的地方,一本落满了灰尘、有些发黄的笔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就是这本。
“上德五年,为躲避世人探寻,进入毒障腹地,修建死后陵寝,以做安眠。越过毒障之后,尸骨二三,大惊!
山崖仅二十五丈,快哉!
西京城边,落花坡,美哉!”
“幼儿,你看,也许我们还能出谷的。”
听到他的话,妻子激动的接过了笔记,仔细的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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