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忘记了措辞,最后只有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一句:
“该药剂属精神类致郁药品。完毕。”
随之,没有留下任何可供反应与思考的时间,我便感觉座椅扶手上刺出的针管扎进了手臂。
冰冷的药物即开始在血管中流动。
不知怎的,在迷惘间,我的眼角突然渗出泪水。没想到几番经历过近在咫尺之死亡,然而如今却会为了一管针尖而害怕到不住颤抖……
这时,固定我脑袋的仪器也开始发出嗡嗡的响声,似乎有电流激进了我的大脑,让我动弹不得,甚至连闭上眼皮去阻挡头顶那炫目光线这么一件简单如呼吸的事都做不到!
我想逃避,但是无处可逃。
很快就被头顶的光所笼罩,直至我的整个世界里都只剩下一片虚无的苍白。
“这或许正是死在我的贮藏物下的那些人,生前所见到的最后一幕景象吧?莫非我所给予他们的绝望,现在全都通过这,反馈回了我自己身上么?”
我的头脑快要炸裂开来。
因为在那吞噬了一切的苍白之光中,渐渐有了画面,浮现出无数陌生的面孔。
那一张张面孔在向我飞来!
直直地贴近,又穿过我的面颊,好像飞进了我的眼里!
我感到无比的难过。
还有早已成为了常态的自责——通通在同一时间苏醒,发出惨叫、哀嚎……
不知在这样的折磨下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竟以灵魂的状态游离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分明看到我的躯体像死了一样地静静躺着,而我的视野却轻飘飘地浮在正对面的上空。
然后我又听到“梦想屋”外那些人的交谈。他们正激动地议论着:
“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
“仪表显示,这家伙还没有进入该有的状态。”
“不,这不可能,已经用了整整一管的弗怜了。”
“该死!莫非这种状态下他还在与弗怜药剂所产生的幻觉对抗?!”
“加大剂量。”
“遵命。”
“长官,还是没用!”
“加大剂量!”
“已经超出合理范围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前的最高记录是20cc。”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都快到50cc了!”
“噢,真他妈的是个怪物!”
“直接加到安全范围内的最大剂量。”
“会出事的,长官!”
“现在终止更会出事!加!”
“太可怕了,从来没有人能够顶过这么多。”
“这是什么变态的意志?!”
“或者,也可能是弗怜与他自身的经历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少开玩笑,如果是这样他还不如早点死了算。”
“长官!目标出现管道崩裂现象,生命垂危!”
“停止!立刻抢救!”
随着他们手忙脚乱地冲进了“梦想屋”,眼前的一切便戛然而止。
“是吗?”
我不知道此刻正在思考的是非还是我。
也许是吧。
也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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