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真难缠!”
看着那三个甩不掉的怪人,我如临大敌。现在可是只剩我和小雀斑两人了,尽管尚不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我还是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了曈身前。
“怎么?!你想逞英雄么?”
小雀斑认为我这是在看不起她,不满地抗议道。
可我却没什么心思回应,毕竟我深知以自己目前这状态,是根本没法应付这般古怪的敌人的。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他们是要将我劫走的话,那也只能让他们将我劫走了,设若把曈给搭进去,我似乎会不太好受。
随着他们缓缓逼近,黑色缠带下所隐藏的真容也逐渐清晰在我们眼前。
我大吃一惊。
因为他们当中,只有一个在相较之下还算是有活人特征的,其他两个竟是干燥脱水、眼眶深陷,说不出究竟是人抑或是其他模仿了人之形态的东西……仿佛是恐怖谷效应所引发的厌恶,我对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
而剩下那个尚且像人的,却有着一双看上去就挺邪乎的眼睛——眼白的区域很大,而瞳孔却只有小小的一点。另外,嘴巴一直裂到了耳根,想必刚才把头颅镖出去咬伤倉的就是他了。
“你们想怎样?!”
见他们飘飘忽忽地走来,并没有要抓我的意思,我硬着头皮呵斥了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声竟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
没道理啊。
正思考他们是不是在顾忌什么时,但见那个裂口的突然盘腿坐下,将一只深棕色的、印着古怪图案的小布包丢在了地上,其他两个则站立分侍在一旁。紧接着三人开始结起手印,并念诵出不知名的“经文”或是“咒语”,音调同倉发动“镰鼬”时的咏唱相差无二。
于是我便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也只能和曈一样不知所措地呆呆看着。
直到下一秒,一股死亡的感觉瞬间将我整个人给攥在了掌心里。
“喂!你…你怎么了啊?!”
曈见我突然身体僵直跪倒在地上,不安地拍着我的肩膀询问到。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回答不了她,让她知道我此刻正遭遇着什么。
因为但凡是轻轻哼出一个音节,恐怕我都会当即猝死!
“他们是来杀我的。”
此时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在凌乱地回荡着。
原先那串由倉丢给曈的手链并没有对我起到保护作用,或者说,对方并不是要让我变成干尸…也许使用了另外一种方法。
那些诡异的咒语如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改锥一样凿穿了我的大脑,破坏着我的精神。而身体上所遭受的侵蚀,还要十倍于此。
好似所有脏器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搅作一团,脊椎则像是被活生生地抽了去。
在这恐怖的压迫中,我正像沙漠里一块被风化的石头——千疮百孔,一捻就碎,以至于在求生的意识下我不敢轻举妄动,甚至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这注定是个漫长的过程,好比正带着黑布头套被推上绞刑架……
“不对…慢着!”
一种深刻的、难以忘却的感觉在昏暗中突然就占据了我的头脑。
“这痛苦我分明之前已经感受过!”
不会错的。
正是在复兴城的城墙内,被荆的贮藏物“纳川胄藤”给吸收榨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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