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凌晨。
南越军又来了。
西城门上,寒止机械着重复着昨天做的,只是这次,南越兵在西城门猛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退去。
寒止看着退去的南越兵,久久说不出话。
“我们还有多少人?”
薛琳粗略算了一下,说道:“死了一百二十人左右,重伤无法作战的有三百八十多人,站在能作战的,只有不到八百人了。”
“才第三天!”寒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薛琳一言不发。
“寒止!出事了!”姬月微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了?”
“发生了,兵变!”
寒止心头一惊,果然,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来到简略搭好的帐篷。
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守着重伤的人们,还有一群人义愤填膺的吼叫。
他们都带着伤,脸上布满了恐惧和害怕。
“怎么回事?”寒止走了过来。
“将军,我们……”看到寒止来,大家都沉默了。
为首的那人狠狠一咬牙,说道:“将军,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们服,但你看看,南越总共加起来,不过三个时辰的进攻,我们就没了四五百人,要守十日,如何守得住?”
“所以,你怎么想。”
那人愣了一下,颓废的坐在地上,“我只是不想死……”
这句话,触碰到了很多人的内心。
寒止冷眼看着众人开口说道:“你们这是想投降?”
没人说话。
寒止气的把枪狠狠地摔在地上:“这是你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开封!”
众人看着他。
“我也不是什么英国公的孙子!我只是一个小乞丐!”寒止怒道:“我他妈的比你们出身更低微,我曾经偷鸡摸狗,什么都干过,我自认为,我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人!”
寒止吼道:“我也不想死!我比你们更想活着!我有了更好的生活,我甚至在装的像一个高贵的公子!可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低贱的狗东西!”
“我们是大康人!是中原人!”寒止吼道:“这是我唯一自豪的东西,我站在这片土地上,这片土地便是我的家!绝不容许外人践踏!”
寒止平缓了情绪,冷静的说道:“什么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在这一刻,你们便是能托付的兄弟,想降的便回家歇着吧,找薛琳做个记录,待城破时,我会恳求赵婴齐,饶你们不死。”
众人沉默。
半晌,为首的那人站了出来,跪在了寒止面前:“将军,我错了。”
寒止看着他。
“我原以为,您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就算城破了,您是英国公的孙子,南越猴子也不敢杀你。”那人不敢看寒止:“这是我们的家,不是你的家,我们应该比你更勇敢!”
寒止扶起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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