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
只见花痴缓步走了出来。
“是你?你是我父生死好友,为何助贼不助我?”宫宇吼道。
“他说的没错。”花痴再次说道,“宫家……确实投敌!”
“这不可能,不可能!”宫宇喊道,“我宫家,世代忠良!哪怕没落,也是墨守成规的生意人!你收了多少好处?竟背信弃义!”
花痴眼角划过一丝泪痕,“宫长生……早就变了,他投敌了……他绘了当时熊家军在西域的兵势图,并答应了里应外合,让牙金强占陇右道,被叶侯二人发现,他二人不知宫家何人知晓此事,只能将其灭门!”
“你放屁!”宫宇怒吼,“我宫家!在陇右道,就是天!牙金能给什么好处,让父亲叛国!你不要在这危言耸听!”
“你还记得……幺儿么?”
“幺儿?”宫宇面色慌张。
“她就是牙金的人,她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给你下蛊!你已危在旦夕!宫长生就你一个儿子!他不能看着你去死!”花痴道,“你父亲要杀他,而你护着她,把他藏了起来,即使你父亲跟你说了此事,你也不信!”
“再者……你父亲……恐怕也中了毒,被牙金腐蚀,那毒,恐怕也是幺儿下的!”花痴不忍的看着他,“你宫家家大业大,所以他们派了幺儿对你下手!”
“不可能,不可能。”宫宇又哭又笑,“你骗我!你骗我!我被下了蛊,那为何二十年过去了,我还活着?”
“我为了给宫家报仇,查了三年,把幺儿,手刃了……”花痴别过头去,不忍心看他。
“别说了……别说了。”宫宇喃喃退步。
“其实你……”
“是啊……我早知道。”宫宇又哭又笑,“我只是不敢相信啊!原来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父亲啊!是我啊!”
“都是我……我对不起宫家,我是宫家的罪人啊!”宫宇缓缓拿起那片断剑,“花师叔,宫宇,也对不起你啊……师叔大恩,只待来日再报了。”
“父亲啊……我来找你了。”宫宇言罢,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下,挥剑自刎。侯亮升,花痴,都没有拦住。
众人看着他的尸体,沉默不语。
花痴走到他身边,痛哭失声。
侯亮升摆摆手,来了一群人,搀扶着众人回到了侯府。花痴用解药将叶温柔救下。
众人依旧不说话。
“我闷得慌!”寒止起身,离开了房间。姬月微看了他一眼,跟着出了去。
幽怜儿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向赵曙告了别,说要回雁衡丘,之后,便要踏上寻仇之路,只是这一次提到寻仇,眼神中,不只有仇恨,更多的是困惑和迷茫。
李少恭和侯小妹跟着侯亮升去了那座宫祠。
红泥小妖伤势太大早早回房歇息。
赵曙看着床上刚刚醒来的叶温柔,沉默不语。
“我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不怪你。”叶温柔也不看他,蜷缩着身子低声道。
“对不起。”赵曙留下一句,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雨停了。
赵曙抚摸自己的扇子。
花园中,寒止和姬月微一前一后,互相感叹。
祠堂内,李少恭和侯小妹恭敬地拜着那座碑。
幽怜儿,已经连夜回往雁衡丘。
洪州府内,一片歌舞升平,灯红酒绿,向世人宣告这如梦一般的太平。
掩饰着这夜的血,这夜的泪。
今晚过后,再无今晚。
众人心照不宣的想着,各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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